第一百零五章?蜓翼天蚕(下)-《玄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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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平生一笑置之,却突然被边的李曦莲出手隐蔽地轻轻扯了扯衣角,意示尽快离开。任平生心知有异,便即告辞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好在还能帮上点小忙,我姐弟俩也该回城去了,免得家中长辈挂念。”

    话一讲完,任平生也不由的暗暗佩服自己的临时起意,信口编了个长辈出来。看来许多起眼不起眼的江湖门道,你只要上了心,就能举一反三,防微杜渐。即便有些小窍门,便只是为了预防个万一,也许就避免了一场毫无必要的凶险。

    趁着这边几人寒暄的功夫,其余六位分占三面的西乔山门徒,已经将那张巨大丝网的贴地三边牢牢固定起来,以免网内哪只度奇快的怪虫觅着空隙,突然闯出。哪只蜓翼天蚕的度,所有人都已经见识过了。先前若非有哪些玉色石蜂被袭击跌落,众人根本就看不着蜓翼天蚕的影子。

    陈思诚好不容易遇到个本事不低的同行,虽有意结交;只是脸色那一片急之色,表露无遗,想来如何稳妥捕捉已在牢笼之中的哪只蜓翼天蚕,仍需费一番心思气力。所以他也没刻意挽留,对姐弟俩寥寥客两句,便即赠了“保重”二字。

    任平生转正待离去,却突然感觉后一阵极其强烈的危机气息骤然迸,他左脚脚尖一扣,旋地转;原本挎在背后的剑匣已经顺势卸下,匣盖弹开坠地之际,那把铁剑如同自行跳出,已经到了任平生的右手之中。

    这连串的转取剑动作,一气呵成,跟变戏法似的。常人看来,就好像是那少年一个迅猛转,原本空空的手中就凭空多出了一把形状古怪的铁剑。

    尽管如此,任平生仍是慢了半拍,只见那原本正目送自己的陈思诚,双目圆睁,满脸愤怒和痛苦之色;一生机,却正在迅猛外泄。站在陈思诚后的岑三,一脸狰狞,手中一把短刀,从陈思诚后心斜斜插入,直没至柄。

    对方瞬息间祸起萧墙,饶是作为局外人的任平生,亦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自处。只不过,这样的迷惘,瞬息之间便已明了。因为另外那六名西乔山弟子,已经各自施展法,迅捷掠出,一下子将姐弟两人团团围住。

    任平生与李曦莲对望一眼,任平生轻轻摇头;两人的脸色的一般冷,却在任平生的示意之下,都暂时没有贸然难。

    眼看那陈思诚已经重伤难治,却仍憋着一口气,不肯倒下;只是形摇摇晃晃,如同醉汉。他拼着耗尽最后一点残存生机,断断续续道:“小滕,……焰火。章师叔会……赶来,还可……将功赎罪。否则……”

    陈思诚勉力深吸了一大口气,却似乎仍抵不过气机的宣泄如注;他强忍剧痛,脸色涨红,憋出一声断喝:“背叛师门,天诛地灭!”

    陈思诚艰难说话时,偶尔能撑开眼皮,目光炽如火;任平生便得以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自占一个方位,正是围着任平生的六人之一。只不过他神色颇为犹疑,似乎对这场突然难的同门相残,并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被那陈思诚拼死一喝,便更加踌躇不决。

    只是这种踌躇,只维持了片刻,那边的始作俑者岑参桀桀一笑,恻恻道:“陈师兄,自己死就死了;别怪我先前没暗示过你。你这种只认死理,油盐不进的臭脾气,拒人千里,别人也就只是旁敲侧击开几个玩笑来着,你就上纲上线,装一副道貌岸然。这事,你怨谁都不灵,要怨就怨你自己。但是别想着要拖累人家滕小年;你真以为凭我岑三这点本事,就敢独力谋划这种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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