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未免就有点打脸了,康飞领着家丁,想了想,把佛郎机佣兵和土司兵也俱都带上了,这七七八八也有好几百号人,看起来浩浩荡荡,就往户部督粮司去了。 户部督粮司作为天津最奢遮的衙门,自然早早就有人通风报信,那户部主事孙茂湖还真不信这个邪,难不成还敢冲击我户部衙门? “哼!本官只在这儿等他……”孙茂湖坐在椅子上,把笔一搁,淡淡说道。 到了户部督粮司衙门,康飞抬头看看匾额,冷笑了一声,“与我打进去。” 不管是佛郎机佣兵还是土司兵,那都算得上身经百战的,而户部的税丁,或许有过那么一两次小规模的冲突,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佛郎机佣兵加土司兵,一时间被打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天津也是河网纵横的,不远处,隔着河岸,天津卫几个指挥使就站在河边瞧着,旁边不免有人问,大人,咱们就这么看着?不过去阻拦一下? 为首那指挥使哼了一声,“你是吃过户部的油水还是拿过户部的银子?”那人顿时冷汗淋漓,毕竟卫所乃是世袭,真得罪了指挥使,哪儿有好果子吃。 旁边一个穿着曳撒的也附和,“他们督粮司衙门,纵然有钱,却也没分过咱们天津卫一丁点儿好处,出那个头作甚。” 另外一个指挥使接话,“正是这个道理,人家督粮司也没正眼瞧过我们天津三卫,咱们何必这么下贱,苦巴巴地上去舔沟子呵卵子,再则说了,我听说,揍人的这位,如今圣眷正浓,户部,未必斗得过他。” “如此,咱们要不要过去结一个善缘?” “听说船上有几个外洋来朝贡的小国使臣,我瞧着,户部未必拦得住。” “正是,咱们顺水推舟,做个锦上添花的人情,惠而不费,何乐不为。” 三个指挥使商量好了,便一道儿乘船过河往督粮司衙门跟前去。 康飞瞧见三人下船靠近,看他们没带兵丁,只几个亲卫家丁,便也给几分面子,下马迎了一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 三卫指挥使和他互通姓名,随即就说,我们天津卫虽小,船只却也有许多的,吴侯要用船,何不找我们。 这时候,奥大双把鼻青脸肿的孙茂湖给拎了出来,旁边几个土司兵,一脚就踢在他膝盖处,“还不给咱们侯爷跪下。” 孙茂湖双目含着怒火,似乎想靠双目杀死康飞,“……本官纵然是死,也绝不会屈膝与你这昏侯跟前。” 康飞就哈哈笑,对三卫指挥使说道:“三个哥哥请看……”他这一声称呼,三卫指挥使有点受宠若惊,俱都心想,怪不得都说这位侯爷有江湖气,果然不假,也是,初封侯,年轻气盛,再过几年,怕就不会如此了。 三人连道不敢。 康飞又开始胡说八道,说前宋的时候,大理国国王段誉,就喜欢闯荡江湖,还娶了几个江湖上著名的女侠回去,你说人家大理国主,我不过区区一个侯…… 末了,他说道:“三位哥哥格局就大,眼界也开阔,反倒是这位科甲进士出身的所谓俊才,格局大约也就是个……”天津和江南许多地方一样,河网纵横,以船只为主要交通工具,河上也有许多摆渡的收税的,故此他一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摆渡的,“在河边收几文税的格局,叫人奇怪的是,这种人,居然是户部主事,真真是,丢人都丢到外洋去了。” 作为一个正经科甲出身的官员,却被人说只有几文钱的格局,孙茂湖气得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三卫指挥使互相看看,俱都劝说康飞,不至于为了孙茂湖,恶了整个户部,督粮司是管着北方漕运,大势如此。 康飞老说什么格局,什么大局观,其实最没有大局观的就是他自己,这次纯粹就是出气,看三卫指挥使相劝,便也就坡下驴,呵斥那些税丁,“把你们这个废物主事抬走,看着我污了我的眼睛。”说着,转身就去请三卫指挥使吃酒,那三位赶紧就说,咱们是地主,怎么好叫吴侯请。 互相谦让吹捧,找了个知名的酒楼吃了一顿,交情迅速上升,三位指挥使大人俱都红着脸直接拍胸脯,吴侯有事,只管吩咐,天津卫这片地界,俺们三个略有几分薄面。 吹牛谁不会,康飞也是一阵拍胸脯,小弟我在皇上跟前也略有三分薄面,几位哥哥有事,只管开口。 宾主俱欢。 随后,康飞便用三卫的船,把五艘大福船上连人带货拉往京师,临走的时候,送了三卫指挥使一人一斗珍珠,一斗珍珠大概多少呢,大概五百年后一袋猫砂。 看着被吓住的三卫指挥使,康飞站在船头哈哈大笑,“三位哥哥,回去与嫂嫂们打头面,莫要嫌少……” 三卫指挥使心都还在嗓子眼,心说这还少,都能给你换十个嫂嫂了。 在码头上的这一幕,自然随着旁观者传遍了整个天津,他戴康飞奢遮的名头一时无双。 等进了京,真腊、渤泥、三佛齐的使臣,那是要去四夷馆的,至于粮食,拉了十分之一去西城兵马司衙门,其余的都给拉去西厂胡同了。 至于康飞,连家门都没进,直接进宫去了……这就好比五百年后在外打工,挣了钱了,回家得给父母礼物一样,父母未必稀罕,脑白金不吃放那儿十年八年越攒越多的比比皆是,但是,这个心意要到,长辈在乎的,其实就是这个心意。 康飞带着十个佛郎机佣兵,都是卖相比较好的,抬了五个箱子,进宫的时候要检查,康飞不耐烦,就你们事儿多,这宫里面我要杀谁不是手拿把攥的,你们十几万太监我一个个杀完了也不过就是多费点功夫的事……把一帮太监说得哑口无言,心说也就你这位干殿下敢这么说话,上一个这么说话的,大约骨头都化成灰了。 一番检查,等进了西苑,皇帝其实已经在永寿宫等着他了。 到了殿外,嘉靖穿着一身道袍,上面纹绣的是松鹤图,双手背着,正站在那儿瞧着康飞。 “这不是朕的干儿子么!”嘉靖似笑非笑,“怎么今儿想起来进宫来瞧朕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