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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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镜笑得有点儿尴尬。

    “少爷,夫人那儿刚刚拨下来一个丫鬟。”

    “丫鬟?”

    岑清猷忽然不说话了。

    目光看向了主屋门框。

    乔晚跨过门槛,下了台阶,走了过来,欠身,“拜见二少爷。”

    “是你?”

    显然,岑清猷还记得前几天在廊下那一面。

    惊讶之后,脸上就流露出了点儿歉意,“我这儿用不着丫鬟伏侍。”

    一天相处下来,别说,如镜还挺喜欢这个丫头。

    最主要的是手脚勤快,话不多。

    见状,赶紧上前替乔晚说话。

    “少爷,这是夫人那拨下来的。”

    岑清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既为禅门中人,怎可叫女施主来伺候我。”

    如镜痛苦捂脸,“可……可是,少爷你都拒绝百八回了,这再不要,回头夫人那里就该伤心了。”

    “而且,天都这么晚了……哪能就这么赶出去呀……”

    毕竟是母亲。

    之前婉拒了这么多回,现在再拒绝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

    岑清猷脸上露出了点儿显而易见的为难之色,只好略点了点头,“那……那便暂且在云修院住下罢。”

    说完,还没往抬头看了眼乔晚,“麻烦你了。”

    乔晚有点儿受宠若惊。

    但少年已经转过身,踩着布履回到了主屋。

    上岗第一天的晚上,乔晚老老实实地站在屋里,等着吩咐。

    之前在昆山的时候她就经常这么伺候周衍。

    周衍坐在桌前翻看剑谱,做徒弟的,随侍在侧。

    伺候人这种事,乔晚算不上手生。

    但坐在桌前的少年,显然有点儿不太习惯。

    大悲崖都是男人,一个姑娘就这么低眉顺眼地伫在这儿,就算不吭声,他也不太自在。

    岑清猷搁下手里的一卷经书,又拿起来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之后,又放下,最终转向乔晚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温和微笑,“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罢。”

    乔晚也不啰嗦,行了一个礼,乖乖地退了下去,出屋外面,站着去了。

    眼观鼻鼻观心,站得挺直。

    过了一会儿,乔晚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少年淡淡的嗓音,和如镜两个一问一答。

    “母亲那儿是怎么说的?”

    “沐芳姐姐说,少爷你这儿没丫鬟伺候,夫人她不放心。”

    “这又怎么了?”如镜撇撇嘴,“又不是通房丫头,会败坏少爷你修行。”

    少年轻斥:“别胡说。”

    普通丫头也不行。

    他既然拜入了妙法尊者门下,那就应当严守戒律。

    女色,会动人心。

    岑夫人发了话,不管怎么说,乔晚算是在云修院留了下来。

    只不过,岑清猷并不怎么管她。有什么事儿,平常自己一个人就做了,要是一个人做不过来,就叫上如镜,对于乔晚,态度温和,但能不使唤就不使唤。

    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不是乔晚愿意看见的。

    岑清猷每天早上都会去寒山院,向岑夫人请安。乔晚的目标是,争取让岑清猷早上带着她一块儿去。

    某天晚上,乔晚端着茶,幽幽地摸进了屋子里。

    少年对着一盏昏黄的烛,正在看书,乌发散落在肩头,眉眼被烛光一照,像是泛着玉样的光泽,温和细腻,和岑夫人有六七分的相像。

    察觉出来乔晚的动静,青年抬头一愣。

    “辛夷,你怎么在这儿?”

    乔晚:“我来伏侍少爷。”

    “我这儿不用你伏侍,你下去歇息吧。”

    乔晚“哦”了一声,出门前,终于忍不住了。

    在出门前,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烛光中的少年。

    岑清猷微微一愣。

    见乔晚端着茶,欲言又止的模样。

    岑清猷压力忽然有点儿大。

    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没缺过怀揣着点儿别的心思的姑娘。

    想到当初廊下那一面,再联想到今天晚上乔晚摸进了他屋里这情况,岑清猷面色也不由得一僵。

    要真是“辛夷”她故意在他路上堵着,那他肯定不能再让她继续待在院子里了。

    想到这儿,岑清猷又觉得尴尬,忽然就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别有用心”的丫鬟。

    于是,岑清猷,露出个最温和也最疏淡的微笑,“可还有什么事?”

    没想到面前的丫鬟,忽然转过身,不走了。

    不走了?!

    岑清猷再度僵硬了。

    乔晚确实是“别有用心”地摸进了屋,把茶水往桌上一放,乔晚斟酌着问,“奴来云修院也有一段时日了,奴能不能冒昧问少爷一句话?”

    岑清猷:“但说无妨。”

    乔晚坦白:“少爷为什么不愿意让丫鬟跟在身边伺候?”

    乔晚平静地看着岑清猷。

    面前这少年,据说是妙法尊者的徒弟。

    她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妙法,但见过梦里的尊者。和梦里的尊者相比,眼前这少年,不论是言行还是气度,都太青涩,太嫩。

    岑清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坦白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是出家人,不敢接近女色,更不该用女丫鬟伺候,女色会惑乱禅心。”

    他自觉自己的提醒已经十分善意和温和,没想到面前的丫鬟,像是根本没体会到他的意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问,“我束缚你了吗?”

    岑清猷摇摇头,“辛夷你不曾束缚我。”

    乔晚继续:“那是别人束缚你了吗?”

    岑清猷想了想,也摇了摇头。

    虽然府上的确有丫鬟存些别的心思,但他还从未因为动过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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