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死了-《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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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会有期。”岑隐又是浅浅一笑,撑着油纸伞就往回走去,至于尚书府的马车则继续南行。

    双方背道而驰,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马车里的端木绯忍不住挑开窗帘一角,望着岑隐那挺拔如修竹的背影,乌黑的大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直到马车转过了弯,端木绯这才放下了窗帘,捻了一颗金灿灿的蜜枣入口,随口问道:“姐姐,你从前可认识岑督主?”

    端木纭用帕子擦了擦肩膀上的水珠,怔了怔,然后又歪着螓首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自从四年前来了京城后,我们就一直在府里守孝……去年在庄子里,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岑督主。”

    端木绯含着甜蜜蜜的蜜枣,含糊地“哦”了一声。

    岑隐自去年初遇起就对她们姐妹俩十分和善,她总觉得岑隐或许从前认识她们姐妹,不然很难解释,他对她们一次次的庇护。

    如果不是在京城见过的,难道是在北境?!

    端木绯托着下巴,长翘浓密的眼睫垂下,眸光微闪。

    岑隐今年十八岁了,十年前入的宫,那个时候,端木纭应该才五岁,而自己还在娘胎里,这么多年不见,端木纭的相貌变化很大,若他们真是以前在北境见过,岑隐又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呢?

    “蓁蓁……”端木纭看着端木绯,疑惑地微微挑眉。

    端木绯抿着小嘴莞尔一笑,若无其事地话锋一转道:“姐姐,我刚刚想了几个珠花的样子,可以放在绣芳斋里卖……等回去我就把它们画出来!”她兴致勃勃地说着,眸子亮晶晶的。

    端木纭一向唯妹是从,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着应下了:“蓁蓁,等你画好后,我就去找人做!”

    “姐姐,一定好看极了。”端木绯仰着小下巴得意地说道,又与端木纭细细地说起了她对珠花的种种设想。

    端木纭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看着妹妹的眼眸里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神情温柔恬静。

    马车在姐妹俩的说说笑笑中回了尚书府,端木绯一回到湛清院,就拉着端木纭去了她的小书房,又吩咐锦瑟铺纸磨墨。

    少顷,淡淡的墨香就萦绕在屋子里。

    端木绯随手拿起一旁笔架上的羊毫笔,沾了沾墨后,就挥笔信手画了起来,胸有成竹,一气呵成。..

    这一画,她就一口气画了三个图样,一只蝴蝶,一朵水莲,还有一朵春桃。

    这三个图样都没有上色,只是以墨色的线条流畅地勾勒出蝴蝶、水莲和桃花的轮廓,并在翅翼和花瓣上点缀以细致的花纹。

    简简单单的黑与白,只是那么静静地摆在案上,就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婉约之美,四周的其他几人看得目不转睛。

    端木绯放下了羊毫笔,满意地勾唇笑了,食指指向了蝴蝶的蝶翼,侃侃而谈道:

    “姐姐,你看这里,就像我刚才说的用米粒大的珍珠缝在半透明的绢布上,用金丝做触须……”

    “桃花的花瓣就用粉色的软烟罗做,花蕊用一小撮锦鸡的尾羽就可以了……”

    “还有这朵水莲,我想用银丝来编出花瓣,再点缀上小小的石榴珠……”

    端木纭看着妹妹画的这些图样,眸子如宝石般熠熠生辉,抚掌道:“花与蝴蝶可以由自己的喜好组合成一朵独特的珠花……蓁蓁,你这个主意好极了。我们还可以多设计几种绢花的图案,而且,除了蝴蝶,也可以做些蜻蜓、雀鸟之类的。以后放在绣芳斋里,那些姑娘家一定会喜欢的。”

    连一旁的锦瑟和绿萝都是意有所动,瞳孔发亮。

    锦瑟突然主动请命道:“四姑娘,不如由奴婢来做这三朵珠花吧。”

    端木绯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了锦瑟,锦瑟毫不躲避地与她直视,眸子清澈明亮,又闪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端木绯勾唇笑了,淡淡道:“那就交给你了,锦瑟。”

    “锦瑟,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尽管来找紫藤。”端木纭笑道。

    “多谢大姑娘,四姑娘。”锦瑟福了福身,暗暗松了口气:她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四姑娘知道她是得用之人。

    端木绯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纭,嘴角微翘,笑意盈盈。

    其实她还想了一个珠花的样子,最适合端木纭了,不过她要悄悄地画出来,等珠花做好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姐姐她一定会喜欢的!

    湛清院里,一片欢声笑语,春风细雨自窗口送来淡淡的花香,春意更浓。

    然而,京城里的阴云却更浓郁了,灰色的云层层层叠叠地笼罩在上空,仿佛处于一种无尽的黄昏中……

    当天下午,东厂的人就气势汹汹地行动了起来,一队队面目森冷的东厂番子骑着马在街上四处穿梭,冲进那些茶楼、酒楼就直接拿人,短短一下午,就至少有上百人被拿下了,一下子就闹得整个京城噤若寒蝉,气氛变得压抑凝重起来。

    等到次日,外面的一些传言就经由碧蝉的嘴传到了端木绯的耳中——

    “姑娘,昨儿下午,那些茶楼酒楼里说书的、说闲话的,不少人都被东厂拖去了诏狱。现在外头啊,谁也不敢说‘贵人’,更不敢说‘太后’……”

    “听说,一早就有御史在朝堂上弹劾东厂,可是皇上根本不理会。”

    “东厂的人从昨儿到今儿,还在京里四处乱窜呢,只要看到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要过去质询一番……”

    “……”

    外面的这些事也闹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端木纭干脆就让那些管事嬷嬷把下头的人都好生敲打了一番,让他们没事少说闲话,少出门。

    不过短短三天,京里就再无人敢谈这件事,连街上的人流都少了一半,看着仿佛又回到了寒冬一般,整个京中弥漫着一种阴冷沉重的气息。

    对此,皇帝颇为满意,御书房里原本沉凝的气氛一扫而空。

    “阿隐,还是你办事利落!”皇帝说着眉心稍稍舒展,看着岑隐的眸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岑隐微微一笑,作揖道:“谢皇上夸奖。”

    “接下来……”皇帝慢慢地转着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闪过一抹戾色,又看向了垂首立在一旁的程训离道,“程训离。”

    “末将在。”程训离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应道,浑身那锐利的气息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一般。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皇帝的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笑意,冷声道,“朕不要在京中再听到任何一丝关于太后……的流言!”

    “是,皇上。”程训离沉声应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掷地有声。

    皇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更冷了,冷冽如寒冰。

    阎王要人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

    三月初五一早,出京踏青跑马的耶律辂意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又被受惊的马匹踩踏了胸口,当即伤重而亡。

    ------题外话------

    前一章修了一个小bug,李传应没跟李羲回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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