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拒婚-《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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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小嘴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儿,十分可爱,转移话题道:“姐姐,这玉清泉的泉水果然是清冽甘甜,我觉得不仅适合泡茶,用来酿酒也是极好的。”
端木纭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一句古语,笑着抚掌道:“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
一旁的付盈萱听着,不赞同地看向了端木绯。
这个端木四姑娘为人行事委实是剑走偏锋,一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家不好好钻研琴棋书画,没事竟然想着酿酒!
端木绯笑得更欢了,“姐姐,所以我想着干脆过几天再来一趟大平山,取些泉水回去,我来酿几坛梨花酒怎么样?”端木绯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琢磨梨花酒可以送给谁了。
“蓁蓁,你酿的梨花酒一定好喝。”端木纭兴致勃勃地附和道。
付盈萱皱了皱眉,面沉如水,心道:这端木绯果然是被端木纭彻底教坏了。
妹妹行差踏错,她当姐姐的不管着点,反而还一味哄着,那不是让端木绯越走越偏吗?!
付盈萱抿了抿红唇,想劝,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今日发生在望京亭中的一幕幕,话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这个端木绯性子乖戾张扬,就算自己好心劝她,她也听不进去的。
付盈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眼神渐冷,心沉甸甸的:这端木家的家教实在堪忧啊……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后,就听到门外一阵轻快的步履声传来,那个叫寂空的小沙弥出现在了厢房外。
寂空没有进屋,规规矩矩地停在了门外,抬手在房门上“得得”地叩了两下,然后合掌行了个佛礼,道:“三位女施主,各位可以下山了……”
付盈萱如释重负,率先站起身来,含笑对着寂空说道:“多谢小师父。”
窗边的端木纭和端木绯也都起身谢了寂空。
“施主多礼了。”寂空客气地又道,“容小僧带三位女施主去和慕施主他们会和。”
寂空领着三位姑娘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皇帝一行人也从隔壁的院子里出来了,他们身旁已经不见刘启方的踪影。
“走吧,应该还来得及在天黑前进城。”
皇帝一句话后,一行人就簇拥着他再次朝寺门口走去,这一次,终于平平顺顺地下了山。
当他们来到山脚时,夕阳已然落下了大半,黄昏的彩霞如锦缎似血海,散发着既绚丽又诡异的光彩。
玄信之死为今日的出游蒙上了一层阴影,回程的路上一路无语,一行车马马不停蹄地朝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端木绯也没再骑霜纨,直接就坐上了尚书府的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太阳彻底落下前赶到了城外。
本来他们应该先恭送圣驾回宫,可是皇帝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者,他也是微服出游,就直接让端木家和付家的几个小辈各自回府了,皇帝的车驾则径直朝皇宫驶去……
目送皇帝的御驾远去,端木珩与付思恭心底皆是长舒一口气,两个同窗彼此告别后,两方人马也分道扬镳,各归各府。
等端木绯他们回到权舆街的尚书府时,夜幕已经彻底降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四周一片清冷寂静。
此时已是戌初了,尚书府因为三人的归来霎时喧嚣了起来。
端木宪是一个时辰前回的府,他已经听了那个回府来报讯的小厮的禀告,大致知道大平寺里死了一个和尚,端木珩三人、付家两位公子姑娘以及寺中的几个香客暂时被留在寺中,等京兆府的人去寺里查看。
端木宪当然相信自家孙儿孙女与那和尚之死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碰上这种事总让人觉得晦气,他正迟疑着要不要让次子亲自去大平寺看看,就得了门房来禀说,大少爷和两位姑娘回来了。
没一会儿,端木珩、端木纭和端木绯都过来外书房给端木宪行了礼,歉然道:“扰烦祖父为孙儿(孙女)操心了。”
端木宪让三个孩子坐下后,就由端木珩把今日他们在大平山的望京亭如何偶遇了皇帝,以及后来与皇帝同游大平寺时,出了命案的事从头到尾地禀了一遍。
端木宪脸上难掩惊诧之色,回来禀报的小厮所知不多,只说和尚是失足摔死的,端木宪之前也只以为是一桩意外,没想到可能是谋杀。
而小厮更不知道那慕老爷父子竟然是皇帝和两位皇子。
只是短暂的惊讶后,端木宪就平静了下来。
对他而言,一个和尚的死,无论是失足还是谋杀,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帝恰巧也在,才让这件命案变得“与众不同”,至少京兆尹肯定要给皇帝一个结案的说法……
端木宪沉吟了一下,又稍稍询问了几句命案发生后皇帝的言行态度,就放下心来。
这玄信之死与他们端木家没什么关系,对他们而言,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书房里静默了片刻,端木宪慢悠悠地饮着茶水,似在思索着什么。
须臾,他再次朝端木珩看去,话锋一转,问道:“珩哥儿,你觉得付家姑娘怎么样?”
端木珩微微蹙眉,站起身来,对着端木宪作了个长揖,正色道:“还请祖父作主,另择良配。”
少年的声音冷静明澈,没有一丝犹豫,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那么铿锵有力。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柔和地洒在少年俊朗的脸庞上,让他的肌肤散发着如玉般的光泽,少年在这一瞬看来似乎骤然长大了不少。
话落之后,屋子里一片寂静无声,只剩下窗外庭院里夜风拂动花叶的声响,夜凉如水。
端木宪双目微瞠,惊讶地看着端木珩,目光微闪。
端木宪了解这个长孙,端木珩性子耿直,但也不是不通俗务之人,自然知道像他们这种人家,婚姻关系到的是两家的联姻和利益,而且,现在除了还没正式交换庚帖外,这桩婚事已经差不多定下了,端木珩应当知道其中的利害,不会贸贸然地提出反对。
端木宪捋了捋胡须,沉声问道:“珩哥儿,告诉祖父为何!”
端木珩心里早就有了成算,就直言不讳道:“祖父,付姑娘的性子高傲、处事张扬,不仅急功近利,而且无容人之量……如此为人,实在不堪为宗妇。”
端木宪皱了皱眉,眸色一片幽邃,右手握成拳头在一旁的案几上微微地敲动了两下。
他知道长孙不会随意评断一个人,显然,他是对付姑娘的印象极为不好,这件事可不好办啊……
在这个时候悔婚,无论说到哪里去,都是他们端木家的不是……
“四丫头,”端木宪忽然抬眼看向了窗边的端木绯,缓缓问道,“你怎么看?”
端木绯正歪着脑袋欣赏夜空中那弯银色的上弦月,闻言收回了目光,对着端木宪道:“祖父,我赞同大哥的意见。”
然而,端木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也跟着笼起,书房里的空气随着他的沉默变得愈发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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