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败露-《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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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端木绯左手边的涵星却是眸生异芒,一脸的饶有兴致。

    宝亲王妃等命妇食不知味地饮了两盅茶,就有嬷嬷来请示皇后是不是要摆膳入席,皇后起身,正要带几个命妇入席,又是平地一声旱雷起——

    皇帝来了!

    舞阳眼睛一亮,时间算得刚好。

    几个命妇近乎是头皮发麻了,皇后环视众人一圈,本来在场只是宝亲王妃、辅国公夫人这几位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两个未及双十的年轻媳妇在,就道:“你们先到碧纱橱里避避吧,以免冲撞了。”

    几个命妇心中巴不得如此,唯唯应诺,急忙避到了后方的碧纱橱里。

    皇后理了理鬓角,正打算出去迎接圣驾,就听一阵粗率的打帘声响起,皇帝彷如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了,面沉如水,身后还跟着文淑妃和二皇子慕祐昌。

    “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皇后、舞阳和涵星一起给皇帝福身行了礼。

    皇后微微垂首,先是恭声禀道:“皇上,今日宝……”

    皇后本想禀明宝亲王妃、辅国公夫人等命妇正在碧纱橱的事,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怒气冲冲的皇帝不客气地打断了:“皇后,好端端的,你又在闹腾些什么?!把这宫里闹得乌烟瘴气!”

    皇后的脸色惨白,顾不上分辨,深吸一口气,又道:“皇上,昨日皇贵妃入宫,因此宝……”

    一听到皇贵妃,皇帝更怒。

    他最近被北燕那伙子蛮夷闹得实在是心情糟糕透了,好不容易才借着纳耶律琛为皇贵妃,继而同意了来日立其子为太子才把那件事给彻底揭了过去。

    他忍辱负重,朝野上下却是私议纷纷,一本本折子递到跟前,闹得他头痛,这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连皇后都不体谅他。

    “皇贵妃?!”皇帝再次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说来,你是对朕下旨册封皇贵妃有所不满是不是?!”

    皇后低垂着头,欲言又止,话音刚起,又换来了皇帝“噼里啪啦”的一顿指责,仿佛要把心头的憋闷全都借此发泄出来一样。

    一声声的严厉指责在暖阁中不住回荡。

    舞阳忍耐着,没有出声,她的目光悄悄留意着暖阁外的青枫,等待时机。

    青枫是她故意留在外面的,为的是“通风报信”!

    终于,青枫发出了一声轻咳,淹没在了皇帝的嗓音中。

    舞阳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仰起小脸,出言顶撞道:“父皇,母后何错之有?!您要在嫔妃的面前对她这般百般指责?!”

    “何错之有?!”皇帝的嘴里发出一声嘲讽不屑的冷哼声,目光沉沉地看着皇后身后的舞阳,眼里的怒意愈发汹涌,语调冰冷,“身为皇后,不但管束后宫不利,还教女无方,教出你这等私德有亏、心狠手辣的逆女!”

    皇帝的这几句话近乎诛心了,皇后听着如遭雷击般,身子摇摇欲坠。

    文淑妃低眉顺眼的站着,嘴角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勾出一抹弧度:她可是有二皇子的人,哪怕不受宠,也不是一个无子的皇后能够随意折辱的。这后宫的女人啊,地位再高也没用,就看能不能生。

    碧纱橱里的宝亲王妃、辅国公夫人等命妇噤若寒蝉,觉得今日也太倒霉了,听到了这么多不该听的事。

    空气凝重得让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唯有端木绯一脸天真地独自坐在碧纱橱的一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弯成了狐狸一般的弧度。

    就在这时,碧纱橱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和打帘声。

    “皇上,京兆尹刘大人有要事求见。”一个清秀的小內侍快步进来禀道,并双手奉上了一封信函,“刘大人说这封信是普济寺的住持亲自送到京兆府,请皇上亲阅。”

    皇帝还在气头上,冷声道:“朕没空,让他回去吧。”

    刘令方果然是个乖觉的,此等“大事”没有耽误就匆匆进宫来了!舞阳唇角一翘,飞快地给涵星使了个眼色。

    涵星一脸乖巧地笑道:“父皇,刘大人进宫求见您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啊?不如儿臣替您看看信……”

    而慕祐昌却是脸色一变,“普济寺”这三个字对他而言,如今就跟禁忌一般。

    他心里想不明白普济寺的住持为何要送信给京兆尹,不过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就斥道:“四皇妹,你别闹了……”

    “二皇兄,本宫怎么闹了?本宫是想为父皇分忧!”涵星嘟了嘟嘴,娇声道。

    皇帝听这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地就争了起来,头也疼了,指着那小內侍吩咐道:“小德子,你来念!”

    闻言,舞阳的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小德子恭敬地作揖领命后,就把信封中信纸取了出来,再小心翼翼地展开。

    他清了清嗓子,用尖细的嗓音慢悠悠地念道:“住持,见字如晤。这大概是玄信写给住持的最后一封信了。玄信已经背叛了佛祖,不敢再自称僧人,玄信辜负了住持这么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这一切都起源于一段孽缘……”

    接下来,玄信在信中大致地讲述了他是如何在普济寺的藏经阁中偶遇了一位叫“常又慕”的少年公子,二人相识相知,以及对方又怎么把他安顿在了葫芦巷的宅子里……

    东暖阁里只剩下小內侍那尖细的声音回荡着在四周,空气渐冷。

    起初,皇帝只是觉得“常又慕”听着有几分耳熟,他是聪明人,没一会儿就意识到那什么“常又慕”,倒过来念根本就是“慕祐昌”吧!

    皇帝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的一句句。

    皇帝身后慕祐昌那俊逸的脸庞上早就褪尽了血色,削瘦的身形微微颤抖着,脑子里几乎无法思考,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完了,父皇知道了!父皇知道了……

    文淑妃也渐渐察觉出这封信中对“常又慕”的描述更像是她的儿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慕祐昌。

    知子莫若母,文淑妃一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心虚了……

    一瞬间,文淑妃脸色煞白,心陡然沉了下去,仿佛沉至一片无底深渊。

    至于碧纱橱里的宝亲王妃等人也都听懂了,不由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尤其是那宝亲王世子妃更是瞠目结舌。原来豢养僧人的不是大公主,竟然是二皇子!

    端木绯看着她们那震惊得仿佛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表情,歪了歪螓首,总觉得她们似乎是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不应该啊?!

    不仅是端木绯,舞阳身旁的涵星也是一脸的懵懂,若非是此刻的场合不合适,她正想抓着大皇姐问问。

    小德子还在继续对着信纸往下念着,信中提及“常又慕”急匆匆地派人要把玄信送去江南,然而,玄信偶然间发现原来“常又慕”说得一切都是骗他的,对方的身份是假的,对方说马上要去江南是假的,对方也根本就不姓常,而是姓慕,且身份尊贵。

    玄信在震惊之后,就决心去找对方摊牌,并在信中表示,若是他死了的话,那么害死他的人就是……

    “就是……”

    念到这里,小德子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嘴巴张张合合,不敢再往下念了。

    舞阳嘴角微翘,轻飘飘地说道:“咦?本宫好像听到了玄信的名字,不是说这玄信与本宫有‘关系’嘛,总得让本宫知道个清楚明白吧?……小德子,怎么不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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