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活该-《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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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霜的眉头越皱越紧,目光下移到端木绯的足下,面沉如水。

    四周那些姑娘们的说笑声早已传不到她耳里。

    端木绯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地,不偏不倚,不疾不徐,步履平稳地走了回来。

    柳映霜心里更恼了,转头朝身旁的翠衣丫鬟望去,用眼神斥道,你怎么办事的?!那些奴才是不是错把水酒米醋当成油泼在甲板上了?

    翠衣丫鬟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惶恐不安。她给了银子,人家也答应替姑娘办事,她也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靠谱!……早知道她应该亲自去确认一下的。

    主仆俩眼神对视之时,端木绯已经走到了柳映霜跟前,笑眯眯地说道:“柳姑娘,下一个就由姑娘来作画吧。”

    柳映霜抬眼迎上了端木绯那双乌黑的大眼,对方那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挑起,瞳孔中透着一丝倔强……以及挑衅。

    那明亮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你可敢接受挑战!

    柳映霜毫不闪避地与端木绯四目对视,她的琴棋书画那也都是姑父魏永信专门请了女先生到府里教过的,比起那些个名门贵女也是不差的。

    端木绯想让她当众出丑,可没那么容易!

    柳映霜不屑地撇了撇嘴,昂首阔步地在端木绯的身旁走过,朝前方的画案走去。

    端木绯看也没看她地朝端木纭那边走了过去,那于姑娘凑过来,一副求教地说道:“端木四姑娘,你的柳树画得太好了,我竟想不出还能画什么?总觉得画花木俗气了点,画湖水理所当然了点,画亭台又……”

    于姑娘说得越多,四周其他姑娘的脸色就越古怪,被于姑娘如此一说,那她们就不能画花木、湖水和亭台了。

    于姑娘身旁的厉姑娘不禁扶额,正想出声打断于姑娘,四周突然响起了一片倒吸气声与低呼声,此起彼伏。

    “姑娘!”那翠衣丫鬟放开嗓门惊声尖叫了起来。

    在一片骚乱中,只见前方的柳映霜蓦地脚下一个打滑,身子失去了平衡,朝右前方的扶栏摔了过去……

    柳映霜的左手在半空中晃了晃,想抓住一旁的红木画案,可是徒劳无功,那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正好在距离画案还有一寸多的位置落了空,身子不断朝前落下……

    前方的扶栏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怎么会这样?!

    柳映霜不敢置信地想着,这甲板上不是没有泼油吗?!刚才端木绯走过这里时不是稳稳的吗?!

    “咔擦!”

    她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前方的扶栏,可是几乎是下一瞬,那扶栏就折断了,带着柳映霜一起往湖面的方向坠落……

    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柳映霜的眼前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圈圈的水波,水下受惊的鱼儿,还有她自己那张惊恐的脸庞。

    她的喉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扑通!”

    柳映霜尖叫着直坠入湖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湖面上溅起了高高的水花,飞溅上甲板,让甲板湿了一大片。

    画舫上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端木绯看着那折断的栏杆和甲板上的油光,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抿出一个清浅的弧度。

    船头的甲板上虽然沾了些油,但是她既然早有提防,那就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她出身楚家,楚家从前朝起就是簪缨世族,在大盛朝,木屐是作为雨鞋,可是前朝以及那之前却是盛行宽袍大袖、脚踏木屐的魏晋之风。

    楚家女自从学走路起,就要学习各种礼仪,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哪怕是穿着高齿木屐走路,她都可以轻松地如履平地,悄无声息,稳如泰山,更别说是地板上的一些油渍了。

    刚才端木绯发现甲板上被人泼了油时,就猜到柳映霜如此大费周折,应该不止是想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摔一跤,怕是还有后招。

    不过,对于端木绯而言,无论对方有什么后招都不重要的,反正会倒霉的肯定不是自己。

    端木绯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线,好像一头狡黠的小狐狸般,悄悄地拉了拉端木纭的袖子,然后指了指那油光发亮的甲板,对着端木纭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

    端木纭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眸子渐渐幽深。

    “救命啊!救命……”

    湖里传来柳映霜惶恐的尖叫声,那翠衣丫鬟闻声朝落水的地方小跑了过去,嘴里喊着“姑娘”、“快下水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不会泅水”云云的话,那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四周更乱了,那些姑娘们面面相觑,有惊,有疑,有忧,有叹,心想着柳映霜未免也太倒霉了,大多数人都是神情紧张地看着栏杆折断的方向,也唯有耶律琛皱了皱眉,心里嫌弃地想着:真是没用!

    “快,快下水救人。”魏如娴花容失色地忙对着几个宫女婆子道。

    话音未落,就见那翠衣丫鬟脚下一滑,也是尖叫着失去了平衡,一屁股摔在了甲板上。

    一旁的一个青衣婆子定睛一看,看出点端倪来,扯着嗓门道:“这里被洒了油,地滑,大家小心啊!”

    这一句话彷如是一滴水滴落热油锅般,姑娘们皆是炸了锅,神情各异地窃窃私语起来。这甲板怎么好好地就突然沾了油呢?!

    骚乱之中,一个会水的婆子一跃而下地跳入水中,又是“扑通”地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四周一片嘈杂,众人的私议声、丫鬟的哭喊声、婆子的划水声……交错在一起。

    “来了!捞到人了!”

    须臾,不知道谁叫了一声,那个下水的婆子就把浑身湿漉漉的柳映霜从湖水里托了上来,甲板上的另外两个婆子急忙接应。

    柳映霜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脸上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她身上的头发早就乱了,湿透的发丝粘在脸上,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那袭鹅黄色的骑装也被湖水浸透了,衣裳湿哒哒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曲线毕露,狼狈之中,又透着一丝妩媚的风情,让甲板上随行的几个禁军士兵几乎看直了眼。

    一个婆子把她翻了过来,又用厚实的手掌在她背上拍了好几下。

    “咳咳!”

    昏迷的柳映霜连连咳出一口又一口的湖水,像烂泥般瘫在婆子的身上。

    “姑娘!姑娘!”那个翠衣丫鬟还在歇斯底里地叫着,生怕柳映霜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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