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不要-《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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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肯定也是耿海故意早早把这装神弄鬼的道姑安排在这里和自己偶遇呢,难怪今天耿海非要随驾来踏青!
皇帝心如明镜,今天所见所闻也不过是验证了他的想法罢了。
怒极之后,皇帝反而冷静了下来,脸上又泛起了一丝浅笑,淡淡道:“多谢真人指教。”
说着,皇帝随手收起了手里的折扇,霍地站起身来,毫不留恋地走了,“走吧。”
涵星、端木绯和端木纭说说笑笑地跟了上去,唯有岑隐停留在原地,似血染的唇角微微翘起。
他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孙景秀,微微颌首,方才负手跟了上去。
前面的皇帝走出了法堂,在屋檐下停了下来,听着后方涵星和端木绯清脆的说笑声传来,表姐妹俩的脸上都是眉飞色舞,说着说着就笑作一团。
皇帝动了动眉梢,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随手将手中的这张绢纸揉作一团,往地上一丢,然后毫不犹豫地踩在了那个纸团上。
也好,就任由这个道姑再装模作样些日子,这会是来日收拾耿家的最大把柄。
皇帝的眸底掠过一道冰冷的利芒,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英山这一行,倒是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
想着,皇帝的心情好了一些,步履轻盈。
皇帝离开法堂后,就一路朝南,径直地出了朝阳观,外头慕祐景、吉尔斯亲王、罗兰郡主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耿家人和摩轲莫亲王一家人还没回来。
皇帝留了內侍等耿海他们,径自先下了山,端木绯等人自然是先跟着皇帝下山了。
上山难,下山易。
下山的路上,端木绯的步履轻快不少,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会儿看看鸟,一会儿摘摘花,一会儿又把摘下的花簪在了鬓角。
皇帝走在最前方,似有心事般,一声不吭,闷头往山下走去。
“姐姐,我给你也簪一朵。”端木绯兴致勃勃地给自己、涵星还有端木纭都一一簪了桃花。
端木纭抬手抚了抚鬓角,笑了。
此时正是桃花初绽的时候,粉艳的桃花簪在端木纭的鬓角,那粉嫩的花瓣在徐徐春风中微微颤颤,与她凝脂般的玉骨冰肌彼此映衬,一双明亮的黑眸流光溢彩,明艳得光彩照人。
她的姐姐真是好看。端木绯心里沾沾自喜地想着,注意到端木纭的手里拿着一片绿油油的棕榈叶,棕榈叶被扭得歪七扭八。
端木绯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姐姐这是拿棕榈叶在编小玩意呢,这是……
“姐姐,你在编小八吗?”端木绯兴冲冲地问。
“……”端木纭的神情有些微妙,清清嗓子道,“这是……蚱蜢。”
她其实是想给妹妹编个蚱蜢的,小时候,爹爹就给她编过,还教过她怎么编,刚才她看到棕榈树,就想给妹妹编一个蚱蜢。
但是实际动起手来,她才发现记忆太过遥远,甚至于父亲的脸似乎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端木绯默默地看着姐姐手上那半截胖乎乎的“蚱蜢”,小脸有些纠结,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鼓励一下姐姐?
这时,一只白皙如玉竹的大手忽然出现在姐妹俩之间,捏住了棕榈叶的一端。
端木纭下意识地对着手的主人一笑,松手了。
岑隐接过了那编了不到一半的“蚱蜢”,顺势就接着编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娴熟而灵活,似乎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如那翻飞的蝴蝶般说不出的好看。
没一会儿,一只精致的蚱蜢经过他巧手改造便成型了,只差点睛了。
岑隐把那只草编蚱蜢递向了端木绯,端木绯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美滋滋地说道:“等我回去,就给它再穿一对眼睛。”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岑隐,心道:岑公子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无所不能啊!
“岑公子,可以再给我编一只小八吗?”端木绯得寸进尺地看着岑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当她有求于人时,一向非常乖巧可爱,让人不忍拒绝。
端木纭一向听妹妹的,姐妹俩皆是抬眼看着岑隐,目光灼灼,就像是两只优雅不失天真的狮子猫般。
岑隐失笑,嘴角轻扬,随手去摘路边的棕榈叶。
随行的内侍们在后方不近不远地跟着,看到了这一幕,面面相觑,其实这么点小事他们完全可以代劳啊,为什么督主要自己动手呢?!
哎,还是他们没眼色,手脚太慢了。有人暗暗地懊恼着。
岑隐三两下就编好了小八哥,然后好像哄小孩似的递给了端木绯,端木绯更乐了,跑到前面去找涵星炫耀:“涵星表姐,你看,这个像不像我家小八?”
涵星好奇地凑过来打量端木绯手里的那个草编八哥,眸子一亮,频频点头:“像,真像。绯表妹,你说能不能编成我家琥珀的样子……”
表姐妹俩说着说着也从路边摘了棕榈叶,饶有兴致地编了起来,只是不得其法……
看着前方的端木绯和涵星,端木纭精致的脸庞上笑容更深,蓦地想起了正事,她差点忘了,她今天特意来踏青是为了问问岑隐关于宅子的事。
“岑公子,我想……”
她的话才出口,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岑隐的右手指尖上沾了些泥巴,许是方才摘棕榈叶时沾到的。
端木纭改口道:“岑公子,你的手……”她指了指他的右手,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方月白色的帕子,塞给岑隐。
岑隐怔了怔,垂眸看着手里的丝帕,柔滑的帕子上似乎还带着少女的体温与……一股淡淡的芬芳。
岑隐一动不动。
端木纭见状,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方帕子,还以为他是在看帕子上绣的小狐狸,眉眼弯弯道:“这是蓁蓁画的图,我绣的……绣得不太好。”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在女红上没花过太多心思,也就是“会”而已。
帕子上,白色的小狐狸在一丛兰草上一跃而过,那么轻盈优雅,就如同眼前的少女一般。
岑隐的唇角翘得更高了,自喉底吐出两个字:“很好。”
清凉的山风自下方吹来,吹散了他的话尾,也吹得他的乌黑的长发飞舞了起来,仿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端木纭下意识地抬手想拉住他,手才抬起,就听岑隐含笑问道:“端木姑娘,你刚才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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