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浪费-《盛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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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蕉虽然被天子憎厌,怎么也是三朝元老,不知留下多少香火情,而沈轻云在朝中经营多年,也有不少人情善缘,大的好处拿不到,得些小人情却是不难。

    就像上回印书的时候,裴继安抬出“沈家女”的名头,郭保吉立时就认买了一百部书一般。

    沈念禾想着事情,收拾起来自然慢了许多。

    外头郑氏人是坐在桌边,心中却是挂着里头,时不时要扭头去看一眼,唯恐里边出什么事情。

    她方才只同沈念禾说了一半,还有许多话,实在不敢再说,生怕引得这一位着急。

    如果河间府那一个沈家只是推出一个假的“沈念禾”去占家产,那郑氏虽然气愤,却不至于这样惶急,可那两家实在恶心得很,胃口也大得离谱,竟是在争起“沈念禾”的婚事来,而且家家都有了人选,尤其沈家,竟是直接甩出“沈念禾”同一名男子在河间府下六礼的书帖来。

    占人身份、夺人钱财已是下贱,居然还要毁人名声。

    郑氏不敢同沈念禾说,生怕姑娘家面皮薄,又经不住事,知道之后反而要闹出不好来,偏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在此处坐着干着急,又怕沈念禾在里头偷偷哭自己不知道,又暗骂那郭保吉来的不是时候,把侄儿绊着脚,有要紧事情的时候不放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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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浚仪桥坊的沈宅里头,却是另一番景象。

    度支副使沈众普正对着二弟发怒。

    他已经五十多岁,却只有零星几根白发,身材魁梧,腰背半点不弯,骂起弟弟来,半点不像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文人,倒像是个毫无顾忌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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