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许主任开始毫不掩饰对宁芫的喜欢,各种场合都带着她。黄沙仓库、顺德茶厂、湛江分公司的羽绒厂、清远分公司、珠海分公司……宁芫跟着主任抽盘存货、抽检联营厂、听分公司业务汇报……主任经常问宁芫辛不辛苦,宁芫总是赶紧摇头:“不不不,一点都不辛苦!” 所到之处,都是当地最高管理层出来接待,好吃好喝好住,和辛苦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宁芫有一个死穴:晕车-从小到大,只要一沾上车她就五官扭曲、六亲不认、吐得七荤八素,久而久之,她十分厌烦晕车的自己。 读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从外贸学院校区到外语学院校区去体检,宁芫上车前活蹦乱跳如脱兔,下车时身心俱疲成烂泥,七扭八歪地下了车,看到路边的大树,整个人立马趴上去,冷汗狂飙、双目紧闭、双手紧紧抱着树干,仿佛大树就是亲妈。还体检个啥,不要人用担架抬着就算自强不息了。 一个初出社会的年轻人,如果跟着领导出门,不但不能见风使舵照顾左右,还要吐在车上恶心领导,甚至让领导反过来照顾自己,请问,这样的人,还有前途吗?宁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响亮地回答:“没有!” 这实在是前进道路上的一道大槛,无论如何都要跨过去呀!她赶紧打电话回家,问爸妈该怎么办。爸爸说:“你从小到大一上车就倒在我身上,现在工作了,爸爸也不能跟着你出差抱你了,我的女儿真是长大了。”妈妈说:“你这么晕车就是像我,我有办法!”于是妈妈亲授各种防晕车绝技:肚脐上贴膏药、人中抹风油精、随身携带桔子闻桔子皮、上车前吃晕动片…… 吃晕动片是最早使用的一招,这次不是跟着许主任,而是跟着人事科长去汕头汕尾。得知宁芫晕车,好心的人事部陈科主动掏出晕动片,宁芫一看,是两粒。记得妈妈说过吃一粒就行了,但陈科既然给了两粒,而且随身携带,说明她是很有经验的,宁芫就吃了。 接下来所有的行程,包括吃饭,宁芫都无法参加,因为她只有一种状态,就是睡睡睡……连叫都叫不醒。陈科真是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宁芫这么能睡,几乎想把她直接拉到医院去了。幸亏在吃完晚饭司机送她们到酒店时,再叫再叫,宁芫终于醒来了。 陈科长舒一口气,说:“你怎么对这个药这么敏感啊,一颗就睡成这样。”宁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不是吃了两颗吗?”陈科才意识到可能是倒出来的时候,药窝在手心的角度让她以为只有一颗,实际上药量翻了倍。 经此乌龙,晕动片是不能吃了,在车里抹风油精也是很让不晕车的人烦的,幸亏许主任自己也是随身携带各种油涂涂抹抹,实在扛不住的时候,风油精也会上。不过最实用的,确实是在肚脐上贴膏药,人能保持清醒状态,还没有那么刺激的气味。在这不断实战中积累的经验,让宁芫具备了出外勤的初级能力。 ?从长沙回来后的一个冬日,总办门口坐着一位戴金丝眼镜、身着极为合身西装、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子。他的手提包放在脚边,似乎在耐心等待着谁。 清姨送上斟好的茶,非常客气地说:“傅先生,您再坐一会儿,石总开完会,我就带您上去。”这位傅先生微笑着点头,慢条斯理地说:“好的,谢谢,不急。” 从此,傅先生坐在门口等石总,成了一个不断重复的经典画面。斟茶的人从清姨到琼姨到芬姨到老吴到小李到小邱不停地换,画面里不动的,就是穿着西装手提包放在脚边的傅先生。 这位傅先生来这么多次、究竟等石总干什么?傅先生究竟是做什么的?宁芫非常好奇。没人提起,她也没敢多问。 一天傅先生离开后,宁芫实在忍不住,问了清姨。清姨说了大概情况:这位傅先生是新加坡人,李普顿红茶外方代表,是来找石总谈组建合资公司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