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胡服女子-《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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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事问你。”闫寸蹲下身,平视着阁主,“杏花有个弟弟,你知道吧?”

    阁主虽受了惊吓,却也不傻,知道有人继续追查杏花的去向,自己就还有希望。

    他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有个僧人弟弟。”

    “详细说说。”

    “好……杏花是自愿入环彩阁的,逃难,实在吃不上饭了。

    刚到环彩阁时,她确实带着弟弟——那孩子太小,五六岁,只能带在身边。这是杏花入环彩阁时唯一的条件。

    我看她小小年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艳压群芳,这桩买卖只赚不赔,便答应下来。

    杏花确与别的姑娘不同,闲暇时分,别的姑娘靠嚼舌根打发时间,杏花从不参与,只是教弟弟识字读书。

    她的首饰、细软几乎都买了书籍——对了,您昨晚休息的房间,正是杏花的。她年纪已不小了,在这行可算不上年轻鲜嫩,但恩客的喜爱不减,只因她不仅博学,还十分善解人意。

    她弟弟也十分聪慧,我亲眼所见,那孩子六岁读佛经,七八岁可与佛家名僧论道,颇具慧根,九岁被一位佛家大能收做弟子。

    现在算算,那孩子该有十了。”

    “你就不怕?”闫寸道:“杏花这样不爱钱财的女子,弟弟既然有能力安顿她了,哪怕日子清贫,她必不会留恋院阁之地的纸醉金迷。”

    “我是怕的,”阁主道:“但自从弟弟被带走,姐弟俩就不来往了。是杏花不认那个弟弟。她认为弟弟好不容易出泥沼成青莲,有了大好前程,两人的缘已尽。

    杏花守口如瓶,无人知道她弟弟究竟拜了谁为师,在哪处寺庙修行,法号是何,姑娘们很快就忘了那离开的小子。”

    “姑娘们忘了,你能忘?”

    阁主露出一个“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神,继续道:“杏花偶尔独自外出,我猜她是去探望弟弟了,有一回我派了仆役跟着。

    仆役回来报,确如我所想,但又不太一样。

    两人并未见面,杏花不过远远看他一眼。

    那之后,我就不担心了,杏花不会走的。”

    闫寸蹲得有些累,干脆和阁主一样席地而坐,“你眼睛够毒。”

    “也就这点能耐。”阁主苦笑。

    闫寸将腰间的水囊递给阁主,“喝点,这地方真热。”

    阁主接过,一口气喝干了大半袋水,还水囊时,他道:“闫县尉想知道杏花弟弟的身份?”

    “是。”

    “我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他住在大觉寺,师从法常,法号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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