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闫寸:是的那不是错觉-《囚唐》


    第(2/3)页

    “求求你们,别啊。”陈初秋道:“我冤枉!”

    “冤?呵,比冯员外还冤吗?”

    陈初秋张了张嘴,卡壳了。

    吴关继续道:“不过现在还有救。”

    “救救我,救救我吧……”陈初秋连连向吴关磕头。

    “就用你手里的院阁。”

    “你是说我的铺面?”

    “对,所有铺面。”

    “可……可那已是我的所有家当了。”

    “家当和命,你只能选一样。”吴关道:“而且,最好快点选,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改主意了。”

    陈初秋一咬牙,道:“我凭什么信你?”

    “县令会给你录一份口供,不是以嫌犯的身份,而是以目击者的身份。

    你登门拜访,恰遇歹徒前来袭杀黄员外,你受伤昏倒,捡回一条命,然后县衙会查证,今晚之事,起因在于黄员外手下采私矿,利益分配不均。

    如此,你便可洗脱嫌疑了。”

    “这……你撒这个谎?有什么好处?”

    “好吧,既然你问起。”吴关耐下性子道:“虽说尉迟将军大祸临头,可眼下他毕竟十分得宠,还未到翻脸的时候,撒这个谎,可以抹去我们在此事中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我能得到的好处。

    当然了,还包括你名下的邸店,你若考虑清楚,我就笑纳了。”

    陈初秋终于点头。

    “好,邸店可以给你。”

    “那就麻烦你明早跟我们走一趟,去相关衙署将房产、财物、姑娘、仆役一并过户,在这之前,得委屈你在县衙牢狱呆一晚上了。”

    两人将陈初秋押至县衙牢狱后,闫寸对吴关道:“你答应留陈初秋一条命,我可没答应。”

    “我知道。”吴关点头,“我拿到他的财产以后,要杀要剐你随意。”

    “你心可真够黑的。”闫寸道。

    吴关笑着抬手,勾住闫寸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心不黑吗?”

    你心若不黑,我给陈初秋承诺时,你为何不拆穿或者制止?

    他没将话完全挑明,两人心照不宣,闫寸明白他的意思。

    吴关又道:“你干嘛揪着陈初秋不放?”

    “因为弓手是他的人。”

    “弓手?那个射死冯员外的人?”

    “是。”

    “哦,明白了,你想替冯员外报仇。”

    不待闫寸说话,吴关又道:“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啊。”

    “是我将他叫到窗前的。”

    “可我已查清,冯员外曾经接触过一个赌鬼……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明白,他是因为知道了一些秘密才遇害的。

    你将他叫到窗口,只是个巧合。

    没有这个巧合,也会有其它死法……”

    “可他确确实实死于我制造的巧合。”闫寸道。

    吴关无可反驳。

    闫寸继续道:“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吴关将与县令博弈的过程细细讲述一遍。

    闫寸不禁咋舌,“这么一会儿工夫,你竟……采私矿,这……你究竟怎么发现的?”

    经验,你若阅读过数万本案宗,也能凭几个关键词破案。

    毕竟,世界上没什么新鲜事。

    吴关将炫耀放在心里,只是挠挠头道:“可能运气好吧,被我蒙对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闫寸皱眉道。

    “什么?”

    “如果冯员外死,是因为他接触过那个从矿洞逃出来的赌鬼,知道了赌坊诓骗赌鬼下矿的脏事,那想要取他性命的应该是赌坊的人。

    可杀死他的是弓手,陈初秋手下的弓手。”

    吴关点点头,“这说明你的怀疑有一定道理,或许,陈初秋真是赌坊的幕后老板。”

    闫寸还想说什么。

    吴关将他拉进一间县衙偏室,“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轮不到你我操心,等县令问案的结果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伤口包扎好。”

    吴关拉着闫寸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涂在闫寸手背的伤口。

    他摸索着去找布条,闫寸却道:“不用包了,天热,捂着反倒不易好。”

    “行吧。”吴关又将闫寸的手放在灯下,确定药粉已均匀地粘在了伤口上,才道:“那你今晚睡觉可老实些,莫把药粉蹭掉了。”

    “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闫寸耸耸肩,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是牵挂着审讯结果。

    几名试图通过密道逃跑的仆从,以及弓手,均已归案,由此可以看出,鄂县衙役平日的操练并未荒废,县令治下还算严谨。

    此番审讯,最要紧的是撬开黄员外手下的嘴,问出矿洞具体地点。

    只要突破了这一难题,便有了将功赎过的资本,因此县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吴关是真的困倦上头,率先在屋内的矮塌躺了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