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 燕子:我又出场了-《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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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题总是让人提不起情绪,吴关干脆往闫寸榻上一坐,去摆弄他挂在榻尾端的蝈蝈笼子。

    “入秋了,它也快不行了。”吴关道:“你看,它都微微发黄了。”

    闫寸也凑上前来,想了想,干脆打开了笼子。

    “你干嘛?”吴关道。

    “它在这方寸之间关了一辈子,够可怜的,临死就给它自由吧。”

    “也对。”吴关小心翼翼地将蝈蝈从笼子里捏出来,“那我将它拿到后院放生吧。”

    “好。”

    片刻后,吴关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的了?”闫寸问道。

    “哎!命啊!”吴关挨着闫寸坐下,道:“我捏着它出门,本想将它送出后院的,可是手一抖,掉地上了……”

    “不打紧吧,它那么点儿,掉了也摔不坏。”

    “可是……后院养了两只母鸡。”

    闫寸:“……”

    沉思片刻后,吴关得出了结论:“自由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遇上一个手残放生者,才有代价。”闫寸纠正。

    吴关只觉得庆幸,幸好闫寸已经长大了,这要是小朋友的蝈蝈死于鸡口,还不得当场哭鼻子。

    他立即转移话题道:“至远呢?”

    “我让他回一趟京城,看看安兄那里是否查出了什么。”

    “你是指……”

    “既然户部的公文泄露至董大河炼银的地方,我们可以从源头查起,看看抄本究竟从谁那儿流出的。我此番来之前已嘱咐安兄帮咱们留意。”

    “这……不好查吧?”吴关道。

    “要查并不难,毕竟留了笔迹,就怕对方故意改变书写方式,那就没准儿了。”

    “还是闫兄厉害,我就没想到这层。”吴关道。

    他不过随口一说,闫寸却有些别扭地揉了揉鼻子。

    吴关从来不吝赞美别人,这样的热情坦荡让他有些不适。

    就像阳光,一开始你会觉得刺眼,甚至莫名烦躁,可你只要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就浑身舒坦了。

    “谢谢。”闫寸道,“所以,最近咱们就只能等消息了?还真是无趣。”

    闫寸后背的伤痂正慢慢脱落,新肉长出来,总是痒痒的。

    他一边挠着痒,一边打量吴关。

    “你干嘛?”吴关警觉地问道。

    “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看看你,捏只蝈蝈都能手抖,你还能干啥?”

    “呃……”

    闫寸摆摆手,示意他别插话,继续道:“明早开始,我教你拳脚工夫,你要好生练习,这样以后遇了困境,也总有些自保的本钱。”

    “好啊,不过……”吴关道:“难得清闲,而且秋季不正是动物贴膘的时候吗,要不咱们去打猎吧。”

    闫寸眯眼看着他,一副“你就是不想吃苦吧,我已看穿了你”的样子。

    吴关只好道:“我也没说不练啊,打猎练功又不冲突。”

    “怎的对打猎有兴趣了,前些天净往林子里钻,你还没钻够?”闫寸是不想去的。

    “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够吧。”

    说这句话时吴关声音很轻,隐隐有着叹息之意。

    “咱们叫上荷花姐姐和燕子,她这些天忙得够呛,也该歇歇了。”

    闫寸依旧不想去,但他也不太想拒绝吴关。

    “好。”

    第二日,清晨。

    整个秋阁都听到了吴关的鬼哭狼嚎。

    他手执一把短刀,闫寸则拿着一根与短刀同样长的细竹竿。

    一开始,吴关觉得兵器无眼,颇放不开手脚,每次劈砍都收着力,生怕真的伤到闫寸。

    他本就弱,再缩手缩脚就更惨不忍睹了。

    闫寸却不留情面,每次轻而易举躲开劈砍后,手中的细竹竿都会毫不留情地抽在吴关身上。

    他还专跳最疼的地方抽打,吴关挨了几下,心中也窜起了火。

    在闫寸看来,这便是斗志了。

    “我从前知道你不行,没想到竟如此不行。”闫寸还不忘火上浇油。

    吴关紧咬后槽牙,“我砍死你!”

    “呵……”

    “啊——奶奶的!再来!啊——”

    只见吴关左冲右突,寻找各种刁钻角度,口中还各种问候闫寸。闫寸则始终立在原地,一步不挪,顶多偶尔转个方向,一派大师风范。

    “手要稳——”

    说话间,竹竿抽在了吴关握刀的手背上。刀嘡啷一声落地。

    吴关捡起,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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