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畅饮,小赌怡情-《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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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忧,跟他赌,你说不对,我给一两银子。”沈熹年说。

    “哪有什么意思?”忘忧伸手搭在沈熹年的肩膀上,对张仲桓说“我说对了,你给我一两银子,我说不对,沈公子喝一杯酒,怎么样?”

    张仲桓苦笑着看了一眼赵祯,说“这……这可有点欺负人呀!这酒钱也是我付的嘛!”

    “今晚的酒钱我付。”沈熹年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拍在桌上,“小二!先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女儿红搬两坛子来。”

    “一坛子就够了。”忘忧终于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指了指张仲桓,“要赌酒赌大一点,这里的每个人,我都说一遍。若是说对了,你给一两银子。我若是能说出治疗的药方,你再加二两,如何?”

    “嗬!小丫头口气不小!我喜欢。”张仲桓环顾四周,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先来这二百两的。”

    忘忧先用眼神点了一下掌柜的,说“这个人面色发白,眼底发青,应是肾气不足,看他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他的听力应该明显减弱了。五脏六腑如五行调和,肾气属水,水不足则火气旺,且他心火上炎,应经常心烦意乱,动不动就发脾气……”

    忘忧刚说到这里,便见掌柜的拿起算盘往跑堂的小二头上打了一下,然后愤愤然指着他呵斥。

    赵祯默不作声,看着忘忧说病理时眼睛里闪烁的光彩,不由得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变得柔和如水。

    “忘忧,你是这个!”沈熹年竖起大拇指,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彩。

    “真的假的?咱们忘忧居然这么厉害?”紫芸似是不敢相信,一直向张仲桓求证。

    “不错!”张仲桓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赵祯第一个举起酒杯,微笑着说“来,干了。”

    “再说药方。”张仲桓兴奋地说。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像他这个肾气不足并不严重,大可不必正经吃药。可用药膳温补——比如羊肉山药粥,芡实核桃粥或者芡实糯米鸡,认真调理两到三个月便可见效。”

    “为何不用人参?”张仲桓问。

    “人参自然是极好的,可寻常百姓家有多少人能用得起呢?再者,人参乃补气的圣品,而且大补。多用于性命垂危之人。像他这样的症状,完全不必费那些银子。若有参须,或可煮粥炖汤的时候加一点,也便罢了。”

    “以药入膳,以食养生。既实惠,又有效。妙哉!”张仲桓连连点头。

    接下来,忘忧的目光落在第二桌的一个妇人身上,说“那位妇人,面色泛黄,又虚胖无力,应是脾虚痰湿之症。且看她饮食,多荤少素,多油腻,少清淡。只图口腹之欲,却不知道惜福养生。恐难长寿。”

    张仲桓笑叹“这话不错。世人都说能吃是福,殊不知这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人若只是贪图口腹之欲而不惜福,以后有的是受罪的日子。如她这般之人,实则不是药石能医的。很该去寺庙道观之中潜心修行才能长寿。”

    “来,再饮一杯。”赵祯眼角的笑意更深,可见心情颇佳。

    沈熹年高兴地就要跳起来,直接喊小二“拿大碗来!小爷今儿要喝个痛快。”

    紫芸夹了一块鱼脍放到忘忧的碗里,劝道“先吃点东西再说,一天了没好好吃饭,说了这么多话应该早就饿了吧。”

    “姐姐,你忘了……我不能吃这个。”忘忧苦笑道。

    “真是该死,我竟然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吃这种发物。”紫芸说着,把鱼脍夹回自己的碗里。

    “还是吃点这个吧。”赵祯用自己的碗盛了半碗沙参玉竹老鸭汤送到忘忧面前。

    忘忧接过碗来,低声道谢。赵祯又掰了半块酥饼给她,低声劝道“别理会他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沈熹年倒了酒跟张仲桓碰杯,又向张仲桓吹嘘忘忧有多厉害。忘忧低头吃了半块酥饼又喝了几口老鸭汤,又被张仲桓拉着去看其他人。

    这一顿饭下来,赵祯就这忘忧一套一套的病理药方下酒,再有沈熹年和张仲桓一边一个起哄架样子,这个晚上竟是热闹精彩到了极致。

    眼看着食客们都陆陆续续的结账离开,热闹的酒楼渐渐地安静下来。忘忧也凑热闹喝了两杯酒,一时酒气上头便有些晕眩,话也多了起来。宋嬷嬷劝道“公子,今儿晚上也真是尽兴了。时候不早,再不回去只怕寺里的主持师傅会担心。”

    沈熹年笑道“今日的确是尽兴,今日吃了张郎中的好席面,明日我做东,咱们换一家酒楼再继续?”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赵祯说着,拿起手边的折扇站起身来拉了忘忧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沈熹年说“身上有伤的人还是需要静养。”

    “夜深了,只怕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沈熹年说着,跟上了忘忧的脚步。

    紫芸和张仲桓把剩下得一坛子酒抱起来跟出来。

    马车和护卫都等在门外,赵祯拉着忘忧率先上车,冷不防沈熹年挤开紫芸跟了进来。赵祯皱眉问“你跟上来作甚?”

    “你吃了许多酒,我不放心。”沈熹年说着,打了个酒隔。

    “究竟是谁吃了许多酒?大相国寺是佛门净地,你这幅样子去了也进不了门,赶紧的回去吧。”赵祯嫌弃地掀开车帘子透气。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忘忧伸手抓住了赵祯的衣袖把他拉回自己身边,然后侧身枕上他的肩膀,笑道“今日这酒的确是尽兴了,若有歌相伴则无遗憾。六郎,你可会歌?”

    赵祯靠在车壁上笑了笑,说“这有何难?你听着——”

    浮世沧桑无尽苦,古来世人醉其中。

    一琴一花牵一念,千思千虑掠千穹。

    揽尽芳华似通悟,参透生死自从容。

    云深夜凉意阑珊,花藏鸟羞月朦胧。

    推杯换盏何悲戚,对酒当歌叹浮生。

    香车碾碎前尘事,情缘共许意浓浓。

    赵祯扣着车板,和声而歌。忘忧只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带着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她,令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马车一路哒哒疾行,很快便到了大相国寺的侧门。一行人下了马车,互相搀扶着进寺门,沈熹年也跟着进来了。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赵祯拉了沈熹年一把问。

    沈熹年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又指着夜空说,“我沈家几代忠良,如今被排挤到了边缘。我父后日便去东北戍守,而我……便在这里尽一个臣子的职责罢了。”

    赵祯懒得理会他,只把忘忧交给袁妈妈照顾,自己回房洗漱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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