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龙怒渊-《神花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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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黄山之地如蛮荒之境,即使是武功高强者也容易迷失,大可不必惶惶不可终日,何苦如此多虑,尊者和护法们都很担心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传龙这才侧过身,回应到:“父亲为了复兴烛龙而矢志不渝,能有此辉煌,也不枉家族几世的追寻,未来肯定会更残酷,你小子还要吃不少苦头。”
“孩儿并不明白父亲所追寻的东西,只是孩儿从小跟在父亲跟前,疲于奔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还失去娘亲,如果为追求某件东西而失去至亲的人,孩儿宁愿不去追寻。”
“在这世上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娘,跟着我龙渊,陷入龙族复辟的苦难之中,竟没有等到辉煌的那一刻,恐怕为父这辈子也不一定能等到。”
“未来,就只有靠你自己,去完成龙族之志了。”
“可是江湖人都鲜有人知晓烛龙教教主龙渊还有个儿子吧。”
“不错,传龙,为父就是从小让你在江湖上露面极少,也从来不让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更很少让你下山。”
“很少让你与外人接触,皆是为了烛龙大志,为了你所不明白不理解的龙族天命。”
“传龙知道父亲乃深思熟虑之人,做事必有所想之处。可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小时候每次出逃被尊者或者护法抓回来你都会和我讲祖父,讲大志,讲很多我听不懂的东西。”
“如今即使理解也不想承担什么,这是你的理想,你的愿望,你从小对我的灌输,对我的禁锢。”
“你的执念让我不能理解,娘亲的牺牲我不能理解,龙族天命我亦不能理解,完全不想理会你的任何大志。”
“很好,能说出此番话,说明你更加成熟了,年少叛逆和心生成熟往往是相辅相成。”
“没有挫折的年轻是不会懂得人生,没有过怀疑,没有过反抗,没有过痛苦,也不会懂得承担责任。”
“但总有一天,为父放你走了以后,你会面临困惑,面临无助,面临危机,甚至面临生死。”
“到那时候相信你会明白为父曾经说过的话,明白龙族天命相比凡人无知的争斗和贪图享乐是多么重要。”
“我龙族血统定会永世延续,定会在未来完成使命。”
传龙看着父亲永远口不离开龙族天命使命,亦是无奈,父亲的狂热让他越来越心生距离。
他不关心他的孩儿,永远只关心他的大志,此刻传龙只想选择沉默,用沉默来抵抗狂热。
龙渊看传龙傲首不答,颇有怨气,也未理会,走到传龙面前。
接着用更加和蔼的口吻说道:“为父给你说再多你也理解不了烛龙大志,理解不了被命运选择是多么无奈,但又是多么神奇。”
“如今你已尽修烛龙绝学,但缺少江湖历练,既然你如此想离开为父,想逃离烛龙,那为父就在今日成全你。”
传龙本心生怨气,听到父亲如此一说,忽感又惊又喜。
没等他反应,龙渊接着说道:“立刻,马上就离开这里,去外面闯你的世界去吧。”
“你现在不理解为父的苦衷,但你要知道你是我龙渊的儿子,龙族就你一个传人。”
“为父只希望你日后能继承烛龙大志而完成夙愿,也不枉几世龙族的苦苦追寻。”
说完,龙渊将此封信交于传龙手上,并继续说道:“现在就离开。”说完转回去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传龙内心里既是兴喜,又是忐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怀疑。
高兴是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去外面的世界自由奔波。
怀疑是父亲此时的言语不知该如何回应,好像是父亲早已准备好的,又好像是父亲刻意为之,又好像因为自己的言语父亲真的要赶自己下山。
看着父亲的背影正在踌躇间,又听到父亲说道:“还在这干什么,立刻下山,不需要再带任何东西。”
此时的传龙只穿了单薄的青衣,也更加身无分文,也没有持任何武器,怎么可能这样离去,正要开口。
父亲又说道:“不用开口,只能这样下山,如有让我看到你带其他任何东西,就永远别下山了。”
传龙听到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求助于尊者和护法,却没有一个人在身旁,无奈之下感觉父亲的冷漠。
气愤之余回绝了一句说道:“你的决绝和冷漠害死了母亲,如今你也这样对我。”
“什么烛龙大志,什么龙族夙愿,都是你为一己霸业的无情无义,虽然我身体里流着龙族的血液,但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
“早就想离开这永远让我失望,永远没有父爱,永远只有冷血复辟的地方。”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小不让人叫我龙传,而叫我传龙,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你的儿子。”
说完气愤地头也不回便要大步下山了。
刚走两步,只听见身后又传来父亲决绝的声音:“记住,在江湖上不要给任何人说你是我烛龙之子!”
传龙顿了下,还以为父亲又有什么交代,听到后内心又是一痛,更坚定离去的步伐,悲愤之感油然而起,眼睛里的泪水不由自主溃下。
此刻他的脑海里回想起成长的点点滴滴,那些深刻的回忆瞬间在脑海里回转。
每次与父亲刻苦的训练,母亲的关爱,被追杀的逃命,身负重伤的苟延残喘等等。
这次终于要逃出父亲的掌控了,可一点也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渴望,甚至原本对外界无比期待的兴奋感也没有了。
只剩下一个青衣躯壳在冷风中奔跑,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只知道不能回头,只知道这一走将成为此生最大的痛。
本想怨恨父亲,本想说这一切都是父亲造成的,可复杂的亲情,情感交融之下,自己也分不清对和错,分不清是该怨恨还是该庆幸。
越走越远,模糊的眼睛看不清了黑漆漆的路,更看不见远方在哪里。
原本越来越冷的夜里,身体里交织的不知是柔情还是怒火的冲动,亦感觉不到任何寒冷。
从此,只有自己;从此,只剩自由;从此,只好永别。
尊者在远处看在眼里,待传龙下来,正想跟上传龙去安慰一番并送些钱财武器,谁料龙渊如脑后长眼睛般大声说道:“都把我的话你们当耳边风吗?”
四人只好惺惺的退回,快步走到教主身后。
诗画尊者开口到:“龙少这二十年也没有单独出山过,即使仅有的几次也是我们几个陪着去的,如今就这样激他下山,涉世经验不足,恐怕在江湖上会吃亏的。”
“是啊,是啊”其余几人异口同声应到。
“我问你们,以传龙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有人能欺负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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