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似你我入籍唐土的沙陀族人,也仍不免有些许汉人视咱们做未开化的蛮夷看待;而塞外诸族各部,也未尝不会有人以为咱们在中土早已磨平了骨子里的血气与狠劲...... 孤却偏要让天下人明白,咱们就是大唐人。在这般世道权掌一方、顺天应民,我晋国也不会比其他称孤道寡的汉人差了。对于塞外族类,要讲道理便与他们去讲,可是我沙陀...乃至晋国治下诸族各部军民,照样会比他们更凶,比他们更狠!” 李嗣源怔然望向李克用的背影,忽的感到浑身热血上涌,心中也登时漫起一股崇敬之情,他垂首躬身,便当即大声应合道: “是!父王教诲,孩儿必当谨记于心!” 李克用点了点头,因为上了年纪,此行云州会晤耶律阿保机事罢,他也已感到有些疲惫。不过好歹成功威慑住契丹不敢染指燕地疆土,而由晋国接手有了趁机讨伐死敌刘仁恭的机会,也是不虚此行,而达成了目的。 不过能迫使阿保机从燕国卢龙、横海二镇撤兵,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李天衢那小子亦然发兵北上...晋、魏两大国一并出手,他契丹又焉有不退之理? 除了联盟征讨朱温那狗贼,孤与那小子,倒又是想到一块去了...大唐中土,孤能争得,你与诸国诸镇也能去争。甚至本来也只得任由刘仁恭那厮割据燕地,无论咱们是敌是友,也决计不能让塞外族类有可乘之机。 不过你暗中做得那些伎俩,孤已大概清楚。说到底直至这天下注定也只能有一个帝君,你不会臣服于孤,孤也绝对不可能对你俯首称臣,到底还是一山不容二虎...孤倒不记恨你,可是到了国无二主的时候,你我之间,也终究不免要决出个胜负雌雄吧...... 李克用思付着,也不由的想出了神。谨侯在李克用身后的李嗣源等了半响,也不见他义父回个动静,便疑惑的走上过去打量,却见方才还霸气外露、挥斥方遒的李克用只是静静的矗立着,浑身也再无那股跋扈气息,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沉思的老者,而默然不语...... 而已经距离云州东城设宴会盟的大帐十里开外,滚滚奔腾东进的浩大骑阵当中。身为司掌契丹诸部军政大事的于越身边心腹耶律曷鲁,也时不时担忧的把眼朝旁望去,因为自打从李克用设下的大帐离去之后,阿保机便已是脸色铁青,奔驰途中,也是面沉如水。 毕竟以阿保机如今的身份,在契丹诸帐联盟当中不止名分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把持的权力,也已超过了部落联盟首领痕德堇汗。 可是此行前来刻意向晋王示好,李克用虽然痛快的答应与阿保机结为兄弟,可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做派,也都透着一股威逼命令的意味。以阿保机如今的身份,大老远的主动前来与晋王会晤,结果被当面责令放弃能够争取到的天大利益,阿保机当然也已是怒火中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