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哗啦啦)-《王后要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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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潇湘陷入了十分纠结的心理,历经了强烈的挣扎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多谢流沅格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小公主还等着我回去,告辞。”

    “又不是送给姑娘的,这银子,妾身是借的,借一日添十两银子。”青木流沅的声音从容不迫,她仿若明白了她的窘迫,将事情说开了,公私分明,也让安潇湘又一次心动了。

    太熟的她不好借,太摸不着的她又借不着,而青木流沅处于非敌非友的处境,作为生意人,的确是个借钱的好去处。于是本来拉不下脸的安潇湘,成功被百万金诱惑了。

    借百万金,一日十两的利息,说实在话也不是特别贵,待她的可乐大卖,不出两月便能还上这个债了,还能将芷的那份债也一同还上。

    若非她可乐制作出来需要银子,她都不晓得自己原来这么穷,难民那一头也日日在撒钱支援,再细数数安柚儿给她日渐没落的产业,银子的来源越来越少,开销越来越大。

    若她再不研制出新品,将其他几家的锐气打压下去,安柚茶坊迟早会倒闭。

    青木流沅做的很缜密,当场写了字据签了字,让安潇湘签了字。这一回她看得很仔细,确定这回的欠契没被人动手脚,才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安黎明。

    于是二人愉快地握手言和,抱上这个大金主,安潇湘表示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她不记前仇,与青木流沅同行回了宫。

    眼睁睁看着安潇湘与青木流沅挽着手回宫的全过程,墨白整个就是疑惑脸。

    分明安潇湘在半个时辰前还说着不喜欢青木流沅,怎的一下子便能一笑泯恩仇了?

    夏宫之中,诸葛明空正与玻璃部署着夏国铁骑与皇卫队,准备出发前往边地平息蛮党,众人站的整整齐齐,背脊挺直,周身弥漫着浓重的萧杀气息,与遮掩不住的铁血军魂。

    夏国的旗帜飘扬,而队伍的最后方,一座巨大的轿撵早已停在了那处,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即便那处的人根本没有露面,摄人心魄的气息早已弥漫四方,极具压迫感的凌人气息压的人几近喘不过气,令人不由自控的向那处垂首,在那轿撵之前不敢抬头直视,打从心底地臣服于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而此时宫门口的小门微微张开,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莫名其妙的墨白。

    而此时,一直闭目沉息的帝王骤然睁眼,褐眸扫向那窗帘之外、小门之处。他缓缓探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随即大步踏出轿撵,轻蔑傲慢的视线扫过青木流沅,停在了面戴霜纱的安潇湘身上。

    见青木流沅与安潇湘一同走来,夏无归罕见的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恢复如常。他再望去,褐金色瞳孔之中却仅仅映照着安潇湘的身影,毫无青木流沅的踪迹。

    霸凛如旧的帝王慢慢朝安潇湘探出大掌,褐金色瞳孔之中带着几分小傲娇。慢声道,“过来。”

    就是这个动作,他的无数次朝她摊开手,无数次接住她的手。

    安潇湘笑了笑,当即撒开了青木流沅,朝夏无归走去,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手,“你要走了?这么快?”

    “若是可以,孤只想将你随身带在身边,以免旁的不相干的人窥视你的美貌,”夏无归慢慢哼了一声,手却极没有骨气地与之交握,“孤不在时,照顾好墨儿。”

    安潇湘撒娇一般晃了晃夏无归的手,凑近了朝他眨了眨蓝眸,“知道了,若还有下一回,我便充当你的裤腰带,同你一起去边地。”

    这个女人,以这般口吻同他说话…完全无法抗拒!欲罢不能,似乎此时她要他的命,他也肯舍得给她!

    夏无归眸色愈发浓烈炽热,骤然抬手拥紧了安潇湘,那力道重的几近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与他融为一体。

    见二人开始卿卿我我,青木流沅原本温和的眸色愈发暗淡,却仍不露声色,保持着礼节与理智。她微微欠了欠身,声色一如既往地温婉可人,轻声细语,“妾身告退。”

    她步态优雅,每一步都似精心算计好一般摇曳生姿,走动之间浅纱飘摇,散发出樱花香,惹人陶醉。

    而她的眸色,也在转身那一刹那骤然变暗。慢声道,“是时候了,雅子。”

    跟随她的星云侍女当即点了点头,“雅子明白。”

    直至送走夏无归的前一刻,二人都是甜蜜得似蜜糖一般,分不开。

    安潇湘拉着睡眼惺忪的夏墨在宫门口,看着那支威风凛凛的队伍游街过市,出了城门,才松了口气。

    总觉着应付夏无归,已耗尽了她的毕生精血,她自个都不晓得为啥夏无归走了,她会觉得身心放松,或许是他常位于高处的原因,他的离开,不仅带走了沉重的威压,也带走了众人紧张颤抖的心。

    夏墨揉了揉迷茫的蓝眸,乖巧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母后,墨儿能去看南南吗?”

    南南是谁?

    安潇湘皱眉思索了一番,发现脑海里当真没有南南的印象,于是垂首问了一句,“墨儿,南南是谁?回宫同双双玩好吗?”

    说来双双体格虽小,却已是七八岁的老狗了,近日也不爱跟着她出来走动,常常窝在潇湘宫屋檐下发呆,有时还爱跟在墨白的尾巴后面去邢司。

    邢司有何好玩的?安潇湘不明白,却也搞不懂狗的心思。

    夏墨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还是橙子为她说了不敢说出口的话,“南南是公主与老师爷一同栽种的南瓜。”

    这下,安潇湘才明白为何夏墨不敢提此事,因为上回她瞧见夏墨在泥地里滚,她便严厉地斥责了夏墨,她至今还记得夏墨当时怯弱的眼神。

    说来夏墨也是个孩子,她既想给她孩子的童年,让她感受母亲的爱,又想使劲推着她向前,才能日后夏无归与她不在之时,没有了任何人庇护之时,她能不居人后,活得更肆意畅快,才每日早晨将夏墨送去私塾,直至日落之时还能瞧见夏墨屋中的灯盏亮着,她刻苦习字的身影,一刻也不松懈。

    安潇湘不由深思,她是个称职的母亲吗?

    为了督促夏墨,她常以身作则,起得比夏墨还早,就为了看着将她送去私塾,让她吃上她亲手做的糕与可乐,一笔一划地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可是,夏墨也才四岁,她真的能承受这么多吗?

    安潇湘默默回忆了自己四岁时在做什么,好似也同夏墨一般,日夜不休地学习着,好几个时辰地练钢琴、舞蹈、小提琴,甚至已经能参加比赛,为家族、母亲争光,也不枉多日辛劳的习练。

    但是,她快乐吗?

    好像回忆里的她,并不快乐,人生的每一步都被人规划好,甚至连婚姻都被母亲掌控,直至那年出逃,她暴饮暴食,成为一个胖子,整日与精神病人为伍,荒废了十数年都十分出彩的钢琴与赛马,家族觉得她无用,放弃了她。

    虽说科学界的联姻仍在,但那夏公子还是被她的臃肿给吓跑了,她至今都记得那人开着直升机远去的画面,以及险些让空中花园坠落的重磅身材。

    想到此处,安潇湘又垂首看了夏墨一眼,便见她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墨儿答应过凛哥哥,要照顾好南南的,墨儿只去瞧一眼可以吗?”

    “好,”反复自省过的安潇湘点头应下,又笑眯眯地摸上夏墨的小脑袋瓜,“但这些要挖坑的事交给下人便好,可别忘了,你可是个公主。”

    即便只是能去看看,夏墨也已然很开心了。

    随着夏墨往那种南瓜的地方去,越走却越偏僻,且莫名有一种恶臭味散发出来,味道冲得很。

    安潇湘捏着鼻子进去的,见夏墨兴致冲冲的模样,她欲言又止地往回深吸一口气,又憋着气往前迈出几步,却没几步又跑回来深吸一口气。她瞥了一眼边上守门的宫人,“此处当真是御花园?”

    先前那次,她仅是远远望着的,并未走近,所以不晓得人间险恶,这次亲身经历了这气味的洗礼,她实在忍不住探究夏墨的审美观,以及御花园的卫生问题。

    那宫侍见是安潇湘,犹豫了一下,“此处原是宫中饲养牲畜的地方,那泥泞之中多少掺和了些...牲畜的排泄物,所以...”

    自古以来对御花园的印象,安潇湘每每想到,心里头都会浮现出各种大红大紫的花,富丽堂皇的装潢,清如碧玉的池塘,鸟语花香。

    却没想到,夏宫中的御花园竟是由养猪场改造成的。想到这处,安潇湘忽然有些后悔同意夏墨过来了,却又不好出尔反尔,便由着她进去肆意奔跑了。

    而此时,安潇湘身后的橙子一言未发地皱了皱眉。分明瞧不见眼前的情景,但这恶臭的气息却似曾相识,即便被宫侍一遍又一遍地换泥喷香,却仍抵不住这通天的恶臭。

    安潇湘看着远处的夏墨,转身又瞧向橙子,声色霍然肃冷,“胡明那头如何了?”

    橙子摇头,“威逼利诱都试过了,他便是软硬不吃,不肯将那几道安柚茶坊的招牌菜卸下来。”

    那上头别的便罢了,寻常的糕点百姓也做的出来,但那招牌菜可是安柚儿当年试了数百次,才试出的口味,每一道工序都耗了许多心血,竟如此轻易便被盗了去。

    先前在马球场,她功课做的不够足,也不了解安柚茶坊的情况,无法真正打压明香茶坊,只给了他下马威让他赔了些银子,如今她掌权已久,也算有点决策。她如今是晓得,若安柚茶坊再不兴起,一代奶茶业巨头就葬送于她的手中了,那可是安柚儿当年含辛茹苦打造出来的,便被她一手抛没了。

    而安柚茶坊崛起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干掉明香茶坊。

    望月楼暂且不提,她的人寻着望月楼原本的驻地,它就是寻常的茶馆,与奶茶不同,竞争方向也不同,冲撞不到一处。而明香茶坊就不同了,明香茶坊的一切吃食都是一比一复制的安柚茶坊,实打实地抢了安柚茶坊的生意。

    如今她寻胡明算账,他先前还肯赔银子了事,如今是打死也不认账,送银子不肯,拿刀顶着脖子也不肯,既然他翻脸,便别怪她也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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