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兼职无常后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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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地理环境、风水也会产生变化,在场的大师们或通过这方位进行推测,或是借此占卜。
应韶的话语权是比较小的,毕竟最年轻,名气也不大。大师中几个懂风水占卜的研讨了一番,最后意见并不统一,一边认为应该是五世祖的墓地出了问题,另一边则认为是余杭嘉的曾祖父阴宅被打扰了。
“不如各遣兵马,先去探一探?”应韶特想表现自己,说道,“坟谱就在这儿,知道具体方位,我也可以让我的蛊鬼去看看。”
“不用你,我请堂上仙家去查看,这若是外仙闹事,我们真福堂专业对口!”一个出马仙立刻大包大揽地道,出马仙养的就是动物仙家,要鬼堂上也有悲王,比应韶更硬气。
这位出马仙姓马,余杭嘉一直叫他马先生。
马先生开坛设法,这时他的二神,相当于助手,便开始敲鼓唱神调,“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踩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身现。先请狐来后请黄,长蟒灵貂带悲王……”
有的出马仙看事时是会跳大神的,这种叫闹堂仙,但这位乃是坐堂仙,因此光唱不跳。
一番念叨过后,调兵遣将,马先生一个激灵,仙家已上身了,沟通一番后,他请仙家前去查看,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再次开腔,嗓门很是尖细。
他对余杭嘉道:“前些日子暴雨啊,把你家曾祖坟头风水给冲了,外仙才进去,还将你家的小龙给偷走了,这恐怕不是寻常侵入,而是你家的冤亲债主。须得和外仙谈妥了,再捡骨迁葬!但姑奶奶我刚才去你家阴宅找了那外仙,我俩谈了好久……”
他一嘬牙,吃痛般地吸了口气,“都谈不服他啊,须领齐了兵马,到地头上去再谈!”
余杭嘉一汗,这是写作谈判,读作斗殴吧。
不过余杭嘉也领会意思了,意思是曾祖父的墓地出了问题,现在要去实地勘察。
余杭嘉问道:“那请问,这外仙,真的是黄仙么?”
此前就有其他大师认为是黄仙作祟,只是那时还以为在他家或者公司,捉半天不见影子。
“不好说啊,我觉着行迹确实有些像,我原本有些怀疑,若是黄皮子,和近来金老鼠失踪有无关系,可是……”
――不少吃阴间饭的,都知道金老鼠这事,他虽未直接参与,却从供奉的仙家处了解了。也和兰菏有一样的猜测,这个时候闹事,会不会盗取官帽、金老鼠之辈?
马先生说着张开手,露出一物:“但是谈着谈着,他身上还掉下来一物。恐怕不管是什么仙家,总归是有背景的。”
而且有这物,就不太像满城捉的那个贼子了……
他手里之前空空如也,这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家一看,上头写着“东岳阴司,来都来了,战驴001”,皆是愕然。
驴好理解,来都来了是……什么?
余杭嘉知道东岳阴司,沉吟道:“它下头有人?”
“是来老爷。”应韶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多说几句话了,“这是来老爷的名号啊,我通冥时曾经请到过一位阴差,帽子上就写着来都来了,因此尊称为来老爷,正是东岳阴司的,这个应该是他的。”
“啊?那驴怎么回事,”马先生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叫来老爷?我以为阿凡提呢。”
应韶:“……”
应韶挠头:“我也不知道战驴是什么。而且这黄仙怎么会有来老爷的东西,来老爷刚正不阿,不会是它偷的吧?”
其实更多人猜这无常是黄皮子的保护伞,偏应韶说其刚正不阿。
“管他的,多带点钱去就是了!钱财可通神!”有人说道,也取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吃阴间饭的都知道,和下头的人打交道,纸钱香火总要多带些。
只是这里面,大部分人都表示不跟着一道去了。他们多少有些忌讳,开会探讨也就罢了,不能一起看事。这件事眼看姓马的嗓门高,他们矜持着,要去也单独去。倒是应韶,不介意这个,他倒要看看谁敢偷来老爷的东西呢。
兰菏原是一直偷偷听着,这时候宝宝需要喂奶了,保姆抱走了,他们也被引着去楼上休息。路过客厅时,他就看到其中一个大师举起一张熟悉的纸片。
这就是兰菏叠的,他怎么不认识,当即瞳孔一缩。
而且兰菏作为当事人,视野当然比他们更开阔,立刻就想我的驴和小宋啊!!
会不会是小宋被黄皮子打击报复了,还有战驴,牌子都没了,不会战死沙场了吧?
兰菏本来只打算来探听一下情况,现在一看,怕是得去探探了。
思及此,兰菏迅速上楼,偷偷烧了信给老白。
他和柳醇阳今晚是要睡同一个房间的,小孩儿每天睡觉时间长,喝完奶这会儿也在婴儿床内睡着了,旁边放着婴儿监听器,方便保姆过来喂奶。
柳醇阳是熬夜狂魔,还清醒得很,正想在这个套间的书房里打游戏呢,兰菏却是道:“柳导,我挺累的,那就先睡了。”
柳醇阳胡乱应了一声,疲惫的演员嘛,见多了。
兰菏躺下来,被子盖住自己,立刻魂离体外,又觉得不保险,把柳醇阳下咒,看他趴在书桌上酣睡,这才离开了房间。
……
兰菏下去的时候,那些大师刚好也出发了,他隐约听到了方位,索性先一步往那边飘过去,上阴路捷径,总是比他们要快的。
余杭嘉的曾祖父葬在一处墓园,因为是老艺术家,时常有人来祭奠,也是念及广大喜爱其的观众、后辈,一直没有迁离。
兰菏不知道具体方位,也没想到这里还挺大,放眼所及都是墓地,他都要迷路了。老白也不知是不是忙着,还没来。
兰菏试探着喊:“小宋?”
他喊了好几声,还真听有人隐隐回话:“小来。”
是宋浮檀的声音,兰菏顺着飘了过去,果然见宋浮檀的魂魄正站在一颗松树下头,顿时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宋浮檀有法器护身,看他没事还是松了口气。
宋浮檀对他的出现有些惊讶,旋即道:“你是来办公的吗?”
“算是……”其实兰菏是冲着宋浮檀来的,但他不好说,正在思考如何说的时候,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小瘸驴。
兰菏惊喜地一伸手:“咦,你没事啊?我怕你被捉去做阿胶了……”
小瘸驴也过来,把头搁在了兰菏手上。
与此同时,身后宋浮檀制止道:“别――”
只见毛茸茸小瘸驴一上手,顷刻间竟成了一盏白生生的头盖骨,还带着难以言喻的粘液,滑不溜丢。
兰菏手捧着头盖骨,魂魄都要凉了,他的大多数经历都是对鬼演戏,先前还因为看到宋浮檀放松了心神,如此猝不及防,就像遇到蜘蛛蛊那此一般,陡然的惊吓让他魂飞魄散,一下就甩开了头盖骨:“啊!我去!!”
正面可以清楚看到,暖褐色的眼睛都瞪大了。
宋浮檀顶着头盖骨划出一个弧线飞出去,“……?”
兰菏:“…………”
……小来不是东岳猛将么,他对小来到底还有多少不了解。
两人面面相觑。
宋浮檀迟疑问道,“你害怕?”
兰菏:“我没有!我不怕!我堂堂一无常!”
宋浮檀:“……”
他心中一惊:
……这么可爱的吗?身为无常还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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