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人家县长跟书记都说了,让春来当乡长!你以为都是你这种,书没读过,认几个字就冒充文化人?我儿子七年高中,是你能比的?书记跟县长没喊你当乡长?” 杨爱群的话,如同连珠炮。 炸得刘支书的心脏鲜血淋漓。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春来更是要吐血,自己在这里都能被误伤啊! 七年高中,不提这坎能行不? 可惜,没有人在意他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在这里,所有人都认为他读了七年高中很厉害。 换成他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这年头的高考题简单得令人发指,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基础太差,他都会佩服短命儿子刘春来的毅力。 可惜,这事儿,确实不值得说道。 “爹,妈,你们好好沟通,不要打捶啊,我想起了,今天不是要考试嘛,我这要去县城,先去跟学校彭校长他们沟通一下,得让他们帮着监考……”刘春来不想留在这里。 他不知道帮谁。 这两人,都惹不得。 也不等回复,直接就向着一旁走去。 等老两口自己协商吧。 “你不帮着改交(劝架)?”往学校的路上,一个拐弯处的榆钱树下,严劲松正蹲着抽烟。 看着刘春来过来,兜里掏出烟,抖出过滤嘴来,让他自己拿。 居然是两毛八的飞马。 “改不了。我第一次遇到他们两吵这么厉害。”刘春来叹了口气,接过烟,给身后的田明发丢了一支,“今天考试,我准备把学校的课桌搬到操场上……” 他直接说了想法。 试卷其实就没带过来。 反正田明发跟着也没事儿。 “那没问题,这关系到你们整个产业的后续发展。你不亲自监考?”严劲松有些好奇。 他以为刘春来是为了父母而来。 “你们不是希望快点修路吗?从农技站到这里,一路上去,一直到一队,推土机都能解决,没有石头。尽快把路修了,开始修工厂吧。”刘春来看着这些地方。 这条路上来,要经过学校。 农技站到学校的直线距离不到六十米。 这边是到四大队修路的必经之地。 现在周围有着三两户农家,要是再等几年,他们把房子给修了,要想再修双向双车道的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那些红苕,再等一个月,产量至少高60%。”严劲松有些肉痛。 他是公社书记,知道粮食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年,挨了太多的饿。 即使作为公社书记,曾经最严重的时候,也是有钱有粮票买不到粮食的。 就这样推掉,多可惜。 旁边的榆钱树,树皮都是千疮百孔的。 这是被挨饿的人挎了皮充饥造成的。 大多数榆钱树,都死了。 就这棵,还坚强地活着。 “几百万的投资,早一天建成投产,就早一天让产品上市。这些粮食虽然可惜,可相比工业产品能带来的收益,差距太大了。”刘春来说得很现实。 工农业剪刀差,从建国之后开始,一直都存在。 即使几十年后,同样存在。 哪怕农业是根基,没有了农业,所有人都得饿死。 可农业产品的价值,根本没法跟工业产品比。 “这倒也是。”严劲松一口把剩下的半截烟吸了大半,再接着吸了一口,燃到过滤嘴的位置时候,才丢到地上,站起来狠狠地踩灭,“走吧,彭广远昨天就一直在学校等着你。” 刘春来有些疑惑。 彭广远等自己干啥? “你之前提出的,由你们借钱给公社或是合作社,我想了一下,这情况不太合适。我准备直接由公社出这钱。”严劲松开口。 刘春来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想法,“全部免了?公社哪里来的钱?”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整个公社欠着县里三十多万的账。 其中只有十一万多是四大队欠的。 这笔钱,刘春来他们还没有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