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案件细节迄今尚未明了,但祖先生亦是在场之人。 一人所到风雷动,这样的人物,以三皇子的抱负,可断然不能错过。” 长公主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太久,而且给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 但是显然,这也暴露了长公主对祖暅之的关注,甚至在相见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怪不得长公主方才如此小气,非要与郁闷一战,嘿嘿…… 元愉心照不宣,嘴角轻扬,微微一哂, “好把,你自去关心你的祖先生。 不过我倒是对他身后那个男孩更有兴趣。” 长公主忽然有些迷茫,她方才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祖暅之和郁闷两人身上,这时甚至无法记起庆云的面容, “那个人…… 根据保义军的资料,应该叫庆云吧? 没感觉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不知道,那只是一种感觉。 就是感觉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着我,呼唤着我神识内的某种共鸣。 那不像姑姑对祖先生的那种欣赏,有那么多理由,我觉得欣赏就是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比理由重要的多。” 一名不到十岁的少年,想要喜欢一个人,自然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句话从元愉的口中说出,本来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听在彭城长公主的耳中,就完全是另一番意味。 只言片语,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又把长公主好不容易强扯在一处的理由轻描淡写地拂散。 长公主猛然察觉到身边的少年具有着超越年龄的早慧,超越身份的老成。 皇族宫闱,古今多少英雄人物, 浪淘尽,留下的往往不是那些最聪明,最有能力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二哥,你到底信不信命? 我昨天听见你做梦都在排卦…… 今日你一出门就找到了三哥,是不是,算出来的?” 庆云问这句话,其实只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 恶斗之后,四人一路无话已经走出了一里多,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便随意开了个话头。 “是否相信,和选择是否去做某事,是两个概念,没有必然联系。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并非相信螃蟹可以吃,只是他如果不吃螃蟹,可能会饿死,于是只好尝试去吃螃蟹。 人们都相信树皮可以吃,只是但凡还有其他选择,都不会去啃树皮。 我并不是信命,只是昨天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何选择,于是就打了一卦。” “准不准?” “卦象谶词,只是一些建议和帮助你做选择的工具,你认为它准,那它必然准。反之亦然。” “哦,这么说。公主斩的命格,也有可能准?” 郁闷本来并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忽然耳朵里抓到了公主这两个字,就仿佛刺击到了她得某根神经, “什么公主?斩什么?什么意思?” 庆云望了一眼郁闷,耸了耸肩, “嗯,看来也不是太准。” 无论郁闷再如何追问,庆云也不会据实和盘托出。 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兄弟“后宫”不宁。 不过无言的僵局终于被打破,这一路总算有了些生气,不知不觉间黄墙朱栏,便已映入眼帘。 兰若的后门平时只有杂役僧和莫愁出入,平时并不设知客僧,可是今天却有一名沙弥一直在向山道张望。 还离了有十几步路,那沙弥便已经迎上前来,微笑招呼, “莫愁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寺里还在等你的米粮下锅呢。” 莫愁颇觉诧异,三日前她刚刚送过大米,按照寺里平时用度,至少够吃六日左右,怎么今天就缺米粮了? 那沙弥又转头向庆云等人道, “这几位亲是借宿在皆空堂的道友吧? 这位,可是四夷院的郁闷女檀越。哎? 驴车上这位是怎么啦?” 暅之微笑答道, “这位是和我们一同拜寺的道友,在寺外感了些风寒,赶着回寺调养。” 那沙弥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 “这,不会传染吧?” “不妨事的,方才已经在镇上医馆中看过,这是风寒,并非伤寒。发过汗,已经好些了。” “哦,那你们快些驮他回禅房去,傍晚前莫出来走动。 莫愁姑娘,麻烦你把车上米粮送到灶房,去那里帮把手。 师弟们已经忙翻天了。” 莫愁还没反应过来,暅之已经要去背人了。 庆云那里肯让二哥动手,早抢在了头里,负过刘赢。 暅之对郁闷吩咐道, “寺里来了贵客。我们先扶三弟回去,你去帮帮莫愁,闲时再叙。” 郁闷缠了暅之这么久,暅之还是第一次主动向她搭讪。 她心中暗喜,也不争辩,连蹦带跳得去挽莫愁。 那小沙弥的眼睛几乎都要弹出眼眶,脖颈也随着郁闷一蹦一跳的,天晓得在瞄些什么。 暅之扶住了庆云,随他先行入寺。 庆云奇道,“二哥,你怎知寺里来了贵客?可是卜算的结果?” “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好像我一直是个算卦的? 你在山路上碰到三皇子,还不明白寺里会出什么事儿?” 庆云人也不傻,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点上, 此时经暅之提醒,自然也悟到了。 三皇子自然不会平白无故上山,定然是二皇子假扮的“太子”仪仗已经依计入山,三皇子怕被二皇子得了全功,特意赶来争宠的。 二皇子若是到了,那大哥多半也已经回来。 想到这里,庆云浑身都有了力气,脚步加快,向落脚的禅房赶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