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戏中戏-《大唐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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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秀实截杀、侮辱葛逻禄人,为的是向葛逻禄人展示他丝毫不怕他们、展示他完全不怕自己的作为会导致葛逻禄人与大唐决裂,从而让葛逻禄人认为大唐安西大都护府虽然在怛罗斯战败,但实力仍然强大,足以攻灭葛逻禄。

    后来在段秀实和他与葛逻禄将领对喷一堆垃圾话后,顿毘伽忽然服软也有了解释:当时他们说了甚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当着顿毘伽面仍然表现的丝毫不惧,不被他看出一丝破绽,从而让顿毘伽更加认为大唐安西大都护府实力依旧强大。或者说,双方的第一次见面本就是顿毘伽安排的一次对他们的试探,只不过顿毘伽的安排失败了。

    但刘錡仍有不理解之处。“段果毅,我还有三点不解。其一,为何在顿毘伽答应大都护府的条件后果毅你忽然又变了模样,不再侮辱葛逻禄人,演戏不应当是从头演到尾吗?其二,果毅为何在事先不与錡说,万一錡露馅了,又如何处置?其三,在刚刚来到洁山都督府、尚未见到任何一个葛逻禄人时,果毅说的那段话有何意?”

    “演戏?这个词是何意?”段秀实反问道。

    “演戏,嗯,截取表演戏曲中的两个字,用来指某人假扮另一人或假装有某事,比如骗子在骗人时就是在演戏。”刘錡解释了一番。

    “妙,此词甚妙。”段秀实点评一句,解释起来:“我之所以在顿毘伽答应大都护府的条件后变了做派,仍然是在迷惑顿毘伽。”

    “你以为他对咱们口头上答应了条件,就真的答应条件了?不,他心里仍有几分疑虑,不然不会用了二十余日才将需要的奴隶、财货备好。这些年来葛逻禄日渐强大,从突骑施、昭武九姓等处抢了不知多少财货奴隶,一万奴隶,又没限定非要青壮,至多几日的功夫就能凑齐。”

    “这二十余日,就是他再次试探你我的时间。在前来洁山都督府前,封判官曾告诫我顿毘伽为人极其多疑,我必须表现的完全符合常理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按照常理,一个人的要求被完全满足,心里定然高兴,行事多半温和起来,至少比之前温和,除非是即蠢笨又豪横官宦子弟;但这样的人岂会成为使者?所以我在他答应条件后变了做派,温和许多,以彻底打消顿毘伽的疑虑。”

    “原来如此,錡受教。”刘錡诚恳地说道。‘我以为我和顿毘伽在第一层,段秀实在第二层;没想到事实是我在第一层,顿毘伽至少在第三层,而段秀实在第五层。真是比不了这帮人精。’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段秀实捻着胡须说道:“到底是否事先告诉你内情,我也是经过反复琢磨才最终决定。从嗢鹿州离开后的几日我一有空就找你闲聊,就是为了了解你为人做派如何。了解后我认为,不在事先告诉你内情,更能打消顿毘伽的疑虑,更有益于完成任命,所以并未提前告诉你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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