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景又叮嘱了沈七七好几句,才放沈七七回去,沈七七在回去玉凝宫的路上,一直紧紧攥住银票和金叶子的盒子,紧紧抱在怀里,一路用极为警惕的眼神到处看,人生第一次拿这么多的钱,生怕被人抢走,回到玉凝宫,她还是紧紧抱着盒子。 沈七七抱着盒子过够瘾,才放好盒子,想来想起,从盒子里拿出一把的金叶子,她有自己的私心,反正跟着白桦出去,白桦是因公出行,就让白桦花钱,实在不行再用自己的钱。 “公主,你真的要出去,不带我?”月灵一脸的可怜兮兮,她担心自己不在沈七七身边,沈七七会过得不好,她习惯跟在沈七七身边,听到沈七七不带自己出去,反而带祁昭出去,更加不情愿,祁昭是男人,怎么可以跟在沈七七身边。 沈七七有自己的打算,祁昭会武功,又是神偷,有他在身边,行事会方便很多,也能保护自己,祁昭也答应了保护自己周全,当然,酬劳不会少。 “月灵,我不会武功,你也不会武功,你跟着我出去,两个人都麻烦,还不如你留在宫里等我回来,我也去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皇上也知道我外出,你一直伺候我,就当做放假休息,喜欢吃什么就用我的名义叫御膳房给你做,等我回来再干活。” 沈七七一边说话一边自己动手收拾包袱,顺手拍拍月灵的脸颊,月灵的眼里蓄满一泡眼泪,想不到沈七七如此体贴自己,哭到一半才发现沈七七自己收拾好了包袱,她想抢过来做,被沈七七拦住:“月灵,此次不是出游,我自己收拾一点东西就好,等卯时一到就立即出发,你太关心我了,给你收拾,起码超过这个小包袱的二十倍,这可不行,而且我自己收拾,用起来也顺手,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带够盘缠了吗?边城那里东西不多,价钱倒是很贵。”月灵见到沈七七已经收拾好,坐在床上,她也干脆坐在床边,提醒沈七七。 “皇上给我的钱够了,我带一点出去就行了,说到钱,我身为长公主,怎么不见有月钱?”这是很关键的问题,萧霁景可以攒那么多钱,怎么自己就一点钱都没有,还要想办法到处赚钱,说起来也是奇怪。 “公主的钱都用在玉凝宫了,你的月钱是有的,可每个月玉凝宫的花费都用光了你的月钱,玉凝宫所有的花销都是用公主的月钱开销的。”月灵倒是知道月钱的去处,沈七七本想反驳月灵,想了想又改变了话锋,她住在玉凝宫,当然要养起玉凝宫。 “我一个月的月钱有多少?” “一百两。”月灵很清楚,她也一直以为沈七七知道,沈七七听到嘴巴都张大了,一百两,民间百姓小康之间一年最多就是五十两,自己居然一个月就有一百两的月钱,而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迅速开拔。 “公主,你不是要睡觉了吗?”月灵见到沈七七低头沉思,不时嘴里又念念有词,她小声问沈七七,沈七七猛然抬起头,对月灵点点头。 “我要睡一会,等会就出发,你明天有的是时间睡觉,现在给我看着时间,到了时候就叫醒我。”沈七七暗暗决定以后要好好算算玉凝宫的支出消费,一个月一百两银子,肯定永不了这么多,她吃的用的都不算昂贵,怎么可以用完一百两。 月灵果然尽忠职守,到了卯时就叫醒沈七七,还给沈七七打包了一包零食和干粮,沈七七在月灵的目送下,身穿男装和白桦还有祁昭一起出发,月灵泪眼朦胧看着沈七七离开,沈七七觉得仿佛以前自己上大学离开家里,妈妈目送自己离开的情景。 白桦随身带着十余铁骑外出,他瞧出祁昭身手不凡,也认出他就是两晚护送沈七七来到白家的人,他刻意观察祁昭,祁昭也是表现出对白桦的敌意,有意分开沈七七和白桦。 一行人一直骑马远行,白桦还是念及沈七七的身份和不便,找了一辆小马车给沈七七,沈七七也不客气,坐马车当然比骑马舒服,她坐在马车里吃着月灵给她准备的零食,享受到不得了,一点都没有紧张的自觉。 昨晚想太多事情一夜没睡,马车不算颠簸,只是稍微摇晃,她感觉疲倦,渐渐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阴凉,马车里面有点阴暗,她以为是傍晚了,掀开帘子,才知道马车在一处树荫,才会如此阴凉舒服。 “你醒了?如今正是一天日头最毒的时候,等歇过这一个时辰,我们再出发,此刻行走,人和马都受不了。”白桦见到沈七七探出头四处张望,他站起来,把手里的水袋递给沈七七,“这是专给你备的,没有人喝过。” 沈七七吃了零食睡觉正觉得口渴,也没有客气,顺手拿过水袋,打开盖子,就把水往嘴里倒,水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沈七七一把擦掉,没有半点矜持。白桦有点好奇,沈七七真的和自己印象中的骄横刁蛮的长公主完全不同,动作自然,丝毫不做作。 “你怎么会为我备着水袋?”沈七七见到周围的侍卫似乎都是几个人共用一个水袋,只有自己是单独用一个水袋。 “你是长公主,身份娇贵,要是你受了委屈,向皇上告状,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白桦对沈七七说话的口气轻松了很多,也和以前不同了。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我主动要求跟你出来,就知道不会来享受,吃苦我不在乎,我就想知道真相。”沈七七把水袋还给白桦,白桦没有接过水袋,沈七七想起这是自己的专用水袋,就丢在马车里,为了不引人注目,马车确实很小,只有一匹马驾车,马夫就是祁昭。祁昭到了树荫下面补眠,其他的侍卫也是三三两两在休息睡觉,只有白桦守在马车旁边。 “我是想救父亲,你呢?就是为了皇上?皇上身边有的是能用之人,用不着你这个尊贵的公主出面。”白桦还是觉得沈七七的理由靠不住,他目光炯炯,站在马车窗前望着沈七七。 “身边能用之人,不一定是有用之人,皇上还年幼,处处都是危险,我是他的阿姐,我们是亲姐弟,是最可靠的人,他不指望我,还能指望你?” 沈七七的反驳使白桦脸红了,他不知道沈七七指的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