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也可以放心了，你以后就在王府修养，等到两个人都养好了，东坡先生还要再现江湖，我等着你给我赚钱，你把楚慕云招来，砸烂我古画坊那么多东西，你要三倍赔偿。”

    “好你个墨炎，说到底就是为了钱，生怕我走了不赔钱，也不想想，我给你画了多少画，要不是我，你的古画坊能赚那么多钱。”

    “你以后就不用东坡先生的名字出现，随便什么东山先生，东边先生，随便就好，没有赔完我的钱你就等着瞧。”墨炎对着令狐卿笑说，令狐卿不敢大笑，一笑就扯动伤口。

    “你和长公主怎样了？”令狐卿见到墨炎的神态和以前的明显不同，心里感慨，“你这种千年顽石也有融化的一日，你还是栽在长公主的手里，你…放弃以前的想法了？”令狐卿顿了顿，他和墨炎多年的知己，两个人的命运相同，令狐卿也是墨炎唯一的知己，这也是令狐卿相信墨炎不会对自己的安危视而不见，他坦然承受墨炎的伤害，吞下墨炎给他的药丸。

    “不，我不会放弃，我花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我牺牲得太多，不能，绝对不能。”墨炎不像在对令狐卿说话，而是在对自己说话，他在命令自己要认清现实，他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那你就应该和长公主搞清楚关系，她对你极好，我看得出，她对你是真心的，她是否能在知道你的计划以后还喜欢你，她能否承受你给她家族的打击，你要想清楚。”令狐卿也是叹息，他也清楚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感情的事谁都说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就是最好的例子。

    “红拂，我不能去看她，我会命青城给她最好的照顾，等你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墨炎的心上压上一块大石，令狐卿的话不好听，也提醒了他，他竟然沉迷在和萧浣烟的情爱里，忘记了自己给自己制定的规条，他真是太糊涂了。

    令狐卿看到好友只有在他面前才流露的忧虑和烦恼神色，他说起了在楚慕云身边发生的是，墨炎立即换了一个人，很专心听着令狐卿的话，令狐卿提供了有用的情报给他。

    沈七七跟着萧霁景去到他的寝宫，幸好墨炎为他准备了不少的玩物，萧霁景开心地玩弄着玩具，命小桂子给沈七七准备最好吃的点心，沈七七没有心情吃东西，她的脑海里还是贤王的影子。

    “阿姐，你不吃？”萧霁景记得沈七七很喜欢吃东西，他专门命御膳房为沈七七准备的点心都是最好的点心，有些还是自己亲自设计出来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萧霁景觉得他的诚意已经是足够的了，而沈七七意兴阑珊的样子让他很失望。

    “我不饿，不想吃，谢谢你的心意，对了，皇上，你对这个皇叔有什么看法？”沈七七想起贤王，心头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未曾见过萧霁景，却说见过萧霁景，他为人不像外表所看的与世无争，说话很圆滑，句句都透着看不透的诡异，沈七七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有这种直觉。

    “没什么感觉，他好老，不像皇叔，倒是像爷爷，阿姐，怎么了？”萧霁景手里拿着皮影在晃，对沈七七的问题不以为然，沈七七也不想萧霁景担心，就没有再说起这个话题，倒是小桂子在一边看着萧霁景玩了很久都没有和沈七七说话，他倒是急了，咳嗽了好几声，萧霁景望了小桂子一眼，才记得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和沈七七说。

    “阿姐，朕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萧霁景贵为皇上，和沈七七说话看似商量，其实等于命令了，而萧霁景不过是说得好听一点，他对沈七七也算是尊重了。

    “有什么事？”沈七七的心思还没有从贤王身上释放出来。

    “今年的国库使用，恐怕会有点吃紧。”萧霁景按照小桂子的提示，说得很婉转，沈七七的筷子点在一个虾饺上，抬头望向萧霁景，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云中那边用的钱太多了，今年还有好几处的堤坝要修整，皇陵也要修葺，国库支持不了，还有要给皇叔修建王府也是一项意外支出，这是苏丞相说的，可今年南边和北边不是大旱就是虫灾，赋税收不上，支出和收入太失衡了。”萧霁景背得很熟，这不是萧霁景能自己知道的事情，肯定有人告诉他，墨炎和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有人对萧霁景说了这些事，萧霁景也觉得事情很重要，才和沈七七说。

    “这些事，怎么不和墨炎商量？他是摄政王，就算有事，也是他先知道，他先处理。”沈七七觉得奇怪，如此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墨炎先知道。

    “那时候大家不是在说摄政王想谋反吗？朕是不相信，如今摄政王回来，白元苏也说过了，事情应该翻篇了，可这事，连户部姜尚书也说了，今年的国库支出太多，收入的渠道太少，就算是摄政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萧霁景说的当然也是姜尚书的话，沈七七还不会以为萧霁景自己会想出如此重要的话。

    “说重点。”沈七七见到萧霁景说到这里又不说了，分明就是等着自己请他说下去，她也不客气了，吼了一嗓子，萧霁景一个哆嗦，把没有说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重点……重点就是宣阳国来求亲，楚流云说希望能两国结秦晋之好，要是能和宣阳国结成同盟，他们愿意每年用一百万两来买我们北地出产的丝绸和茶叶，这样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就有了固定的销路，不用发愁没钱，他们还写国书过来，只要能答应他们的求亲，就先把今年的三百万两送过来，阿姐，三百万两！只要有三百万两，我们今年国库的难关就算过了。”

    沈七七的筷子放了下来，虾饺忽然变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心里堵上了大石头。

    “娶亲，结亲，有说是谁吗？”沈七七抬起眼皮，萧霁景心虚移开自己的眼睛，不敢和沈七七对视，沈七七却紧紧盯住他，就要把他钉在当地。

    “这个……国书上没有说。”萧霁景顿了顿，他眼珠转了好几次，惨了，没有看清楚，他记得好像是没有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