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心里着急,想越过祁昭走向楚慕云,祁昭继续阻拦,楚风想使出内力推开祁昭,祁昭用内力反制,两个人都发觉对方是高手,彼此瞪视,内力交汇,无声相击,一时反而难分高下。 “明月公主,本宫说得对不对?”沈七七眼角瞟到祁昭拦住楚慕云的侍卫,她也是紧接着继续追问,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殿回响,她甚至走下金阶,直接走到楚慕云面前,墨炎也站了起来,眼光追随沈七七的身影,同时对身边的青城示意,要全力警惕,保护沈七七。 “是……对……不对……对……”楚慕云见到沈七七走到自己身前,也是正好挡住楚风和自己的眼神交流,楚风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方面的事情她确实很生疏,只能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说什么。 “好,有明月公主这句话就好,梨花绢如此贵重,是宣阳国对我们天月国的心意,只是做成衣裳穿在我们的身上就太可惜了,我们珍惜两国之间的情谊,才会联手车池国想送给公主一个惊喜,公主请稍等,惊喜很快就来了。” “月灵,把本宫画画的东西全部搬出来,要快。”沈七七转头吩咐月灵,月灵不知道沈七七的用意,只能按照沈七七的意思去做,自己一溜烟回去玉凝宫把画具和颜料全部拿来,沈七七也命人铺好了书桌和拿来纸镇,等到月灵把东西准备妥当,她命人把泼上了各种东西的梨花绢展开,拿出画笔,根据梨花绢染上的颜色,开始画上各种物体东西,她在心中做了完整的构图,下笔自然有了分寸,本来极为脏污的梨花绢,竟然在沈七七的笔下变成了春天的花园,画完第一匹,沈七七再画第二匹,第二匹成了天月的万里河山,简单雅致又出神入化,本来是肮脏的梨花绢,瞬间变为精美逼真的画卷。 在场的人对沈七七的画技万分惊叹,想不到以前传说天月国的长公主是一个懦弱怕事、任性刁蛮的人,如今看来,并不是传说所言,她画画的时候,专注认真,面容出众,身姿如弱柳扶风,又袅袅婷婷,而沈七七的画,更是栩栩如生,春天的花园在沈七七的笔下有了强大的生命力,梨花绢成了画卷,展开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 而在画作完成之际,沈七七从月灵的手里拿过蓝花白瓷瓶,洒在梨花绢上,她很仔细,每一处都抹匀了,瓷瓶里面装的是用只有天月国出产的特制顶级玫瑰纯露,平时沈七七用来当做保湿水用,玫瑰花香馥郁,渗入到梨花绢里,和梨花香混合,发出特别的香气,比梨花浓郁,比玫瑰清甜,形成了独特的香气,在场的使节和大臣都暗中议论,沈七七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眼看一场政治争执转眼变成了两国之间的示好表示。 “你……你……”楚慕云大为意外,沈七七竟然把弄脏的梨花绢变成了画卷,她指着沈七七,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开始气急败坏。沈七七倒是气定神闲,让月灵把画具都收起来,再缓缓走到楚慕云面前。 “明月公主,两国的情谊太重要了,如此贵重的布料,做成衣裳只给皇上穿太可惜了,我们做成画卷,再裱起来,放在合适的地方让天下百姓观赏,除了可以见到天下闻名的梨花绢,让人知道宣阳国的特产,还可以见证我们两国的友谊,是不是很好?就如明月公主所言,梨花绢无比贵重,我们不敢浪费,不知道,明月公主对我们的做法,是否满意?” 沈七七的话无懈可击,在场的人都暗暗为沈七七喝彩,这个长得娇滴滴的长公主如此聪慧,轻易就化解了一场暴风雨,有些本来想着看好戏,想看着车池国的使节出丑的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去以后要劝说自己的主子投靠天月国才是,沈七七遇事沉稳,谦恭有礼,比起只会咄咄逼人,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楚慕云好多了。 在场的使节对沈七七的画技都是暗自议论赞叹,沈七七不仅貌美,而且画技惊人,遇事处变不惊,沉着冷静。 墨炎的眼神却是混合着赞赏和担心,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而萧霁景,则是一脸的得意,沈七七为他挽回了面子,解决令他头疼的问题,他夹起一块点心,塞进自己的嘴里,心情舒畅。 沈七七和楚慕云相对而立,沈七七笑得比画卷的花更为美丽灿烂,楚慕云心里憋气憋得慌,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墨炎紧紧盯着楚慕云的手,只要楚慕云稍微异动,他就会立即出手,他绝对不允许沈七七受伤。 “你……我们宣阳国一向宽仁为怀,既然长公主如此作为,我们自然也是赞同的,此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如说说另外一件正事?”楚慕云见到沈七七的画技出神入化,化解即将爆发的危机,她对沈七七更加是嫉恨交织,恨不得立即就杀了沈七七,心里对苏沁雪的怨恨更深,如果不是她误事,沈七七怎么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而祁昭见到沈七七的事做完了,就放弃和楚风的纠缠,楚风也及时来到楚慕云身边,在楚慕云身后要楚慕云冷静,并把要说的话告诉楚慕云,楚慕云听到楚风的话,眼眸收缩,只能按照楚风的交代,说出违心的话,她脸上的恨意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笑容很别扭,比哭还要难看,她的眼角飞向墨炎,见到满眼都只有沈七七,心里更为恼恨沈七七。 白桦的眼中满是关切,见到沈七七总算解决了事情,他松了一口气,回头发现自己竟然满头的汗水,也不知道为何,尽是一身的冷汗,手握住桌子边缘,青筋爆现。苏承温冷冷地望着白桦,心里对白桦有了自己的想法。 白桦这个人,还没有落入他的掌握中。 “请明月公主落座,使节大人起来吧,请回去你的位置,来人,去把梨花绢裱起来,等明月公主过目,合适以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