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算你没有偷银票,如今银票在你的手里,你作何解释?”面具男捏着嗓子,尖利的嗓音钻入沈七七的耳朵里很不舒服,沈七七心里气结,自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想了想,开口问道。 “冯四娘是什么时候报失的?” “二十天前。” 沈七七更为气结,自己不过就是一时忘记兑换银子,就是一天,就被冯四娘告了,她转身就想去找冯四娘算账,面具男旋身拦住沈七七。 “公子莫走,话还没有说清楚…”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沈七七实在无法忍受尖利的男声,直接伸手勾住面具的下端,扣住面具,往后一拉,面具脱落,她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东坡先生!”沈七七目瞪口呆,令狐卿居然是面具男,他竟然是同福钱庄的老板?令狐卿没想到沈七七竟然伸手揭开自己的面具,他也是尴尬了。 “我不是东坡先生,我是令狐卿,长公主。”令狐卿认出了沈七七,才会戴着面具出来见沈七七,沈七七呆了一会,举起拳头就是一阵捶打,令狐卿举起手臂挡住,不敢回击,只能不住后退。 “你们竟然诬陷我偷钱,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偷钱,你们简直就是黑白不分,简直就是冤枉好人……”沈七七一阵捶打,嘴里流出一串骂人的话,令狐卿也是安静地躲着沈七七的拳头,安静地听着沈七七骂人的话。 令狐卿退到墙角,退无可退,月灵见到也是不忍心,拉开了沈七七:“公主,有话好说,莫要打坏了东坡先生。” “还是月灵姑娘善良。”令狐卿对着月灵抛了抛媚眼,月灵顿时羞红了脸,令狐卿身上还有东坡先生的影子,东坡先生可是月灵当初的偶像,月灵攒三个月的月钱就是为了买东坡先生的画,如今见到东坡先生换了一身的打扮,阴柔气息尽去,变成了浊世佳公子,月灵更是心跳加速,为了防止令狐卿被沈七七打坏,她鼓起勇气拉开沈七七,手无意被令狐卿碰了一下,脸可以烧着了。 “善良不是为了给你们欺负,说,为何你是这里的老板?冯四娘为何要诬告我偷银票?”沈七七不吃令狐卿这套,她抱着手,瞪着令狐卿,令狐卿也是一脸无奈。 “我的好公主,我不是这里的老板,我就是给人做事的,我也不知道为何冯四娘说你偷银票,我就是按照规矩办事,接到报失就留意来兑银子的人,谁知道是你。”令狐卿找了张舒适的椅子坐下来,自己打开茶碗就喝茶,拿起点心就送进嘴里,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我没有偷银票,银票是冯四娘给我的,我和冯四娘做了点生意,你还没告诉我,同福钱庄的老板是谁?”沈七七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令狐卿不是寻常人,当初在古画坊,他的身价就非同寻常,他也说过,除了墨炎,谁的话都不会听,也没人能驱使得了他。 “同福钱庄的老板,是墨炎,对不对?”沈七七脑中蹦出崭新的念头,她自己都被这个念头惊到了,她的话脱口而出,令狐卿嘴里的点心喷了一地,月灵赶紧端过茶碗,令狐卿抢过茶碗,就把茶水倒进自己的嘴里,好不容易才把点心的碎屑冲进肚子里。 “你倒是会猜,算了,反正你和墨炎也是那种关系了,对,就是墨炎,墨炎是整个天月生意最多最大的商人,天月最大的钱庄当然也是他的了,明面上,老板不是墨炎,墨炎很多生意都不会出面,你也要庆幸同福钱庄在京城只有一家,你来到这里没给绑起来,要是其他钱庄,就先把抓起来报官了,冯四娘在衙门那边也备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令狐卿吃完点心,拍拍手,又喝了一碗茶,他自然是相信沈七七的话,五万两银子不是五十两银子,冯四娘也是有意为之,五万两银子能随便不见,那是极为罕见的事,所以掌柜见到沈七七来兑银子也不敢立即就扣住沈七七,而是把令狐卿请出来。 “我不知道冯四娘居然有这么一手,看来她是小瞧我了,等着瞧,我不会放过她,哼,你去把她叫来,我和她对质。”沈七七气鼓鼓的,她立即想到的是,如果不把这事摆平了,剩下的五万两就没门了,整整十万两,沈七七的全身的肉都疼了。 “长公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冯四娘能来在这里报失,能去官府报案,就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要是和她对质就是鸡蛋碰石头,万一被人拆穿你的身份,后患无穷,这次,你就当做被狗咬了,就吃亏一次好了。” 令狐卿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动几下,否定沈七七的想法,沈七七也是一时气愤,她也是不能去找冯四娘,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 “钱庄是墨炎的,古画坊是墨炎的,京城还有什么生意是墨炎不做的?要是墨炎有这么多的生意,他一定很有钱,是不是?”沈七七郁闷之中转头看着令狐卿,脑中又蹦出演给念头,令狐卿被她殷勤的小眼神看到心里发毛,沈七七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墨炎有没有钱,你会不知道?”令狐卿也是聪明人,把球抛回给沈七七,他和墨炎多年挚友,对墨炎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可他不会从自己的口中泄露半点关于墨炎的事,除非是墨炎自己告诉沈七七,他从来不是多嘴多舌多事的人。 “他没有告诉过我,想不到他如此有钱,要是如此,就不用担心国库的问题了,我可以要他处理这件事了,我可不能顶着小偷的罪名。”沈七七不在乎墨炎有没有告诉她财政问题,墨炎既然如此有钱,就不用担心自己要出嫁来赔钱给宣阳国的事了。 墨炎的钱,完全可以借来用用,沈七七一时忘记了,为何墨炎的钱,完全没有听墨炎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