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情缘非浅 白狐有苏-《裳灯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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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愈发掌握了些养花养草的本事,主要是闲起来没事做,我专心做起某事来效率也是挺高的。除了课业。

    放置在我床头的一盆鸢尾,花瓣已开得有半个指节那么大,轻裹紫衣,撩情之意若有若无。

    香暗不沉,总能让我安神入睡。梦中我又想到珺潋也是喜种鸢尾,他案台上的花束不知蔫了没有。

    他时常不记得换。

    鸢尾种多了,又想着种些水仙。

    本欲叫三哥四哥他们一同赏我开得水嫩鲜艳的水仙,四哥热情十分,不料屁颠屁颠跑来之际,哐当一声落了水。

    待我赶去准备哭喊一番,见到四哥已从水面出来,稳稳当当得被三哥抱着。

    水淋淋的四哥看起来虚弱不已,口中呛着水,湿发裹着脸皮,只看得清他苍白嘴唇。湿哒哒的白衫贴着肌肤,透出其中胸腔肌理。我见犹怜。

    祸兮福所倚!四哥落了水歇养时,三哥日夜照拂,可谓是兄弟情深。

    清梦初醒,一霎钟鸣鼓声破了晨晓,水仙叶绿枝长,似一把待佳人撑起的青伞。

    不比满城烟雨的江南,总是一副青天垂泪的模样。晨露总会沾满我眼睫眉梢,不过午日之时,又是有些干燥闷热。

    每到日挂柳梢,我勤快执着瓜果篮子看望四哥,四哥受恙实属我之过,若非我喊他来赏花绝非会发生这等事情。

    我蹑手蹑脚推开他房门之时,被眼前一幕震住。三哥正嘴对嘴喂四哥喝汤水。啧啧。

    我不甚理解此行为,想了想。许是滚烫的汤水用嘴过滤一番便清凉可饮。三哥聪慧至极。

    福兮祸所伏!待四哥复得清明,睁了双眼,我对上他眸子,其中厉色如针芒。我便晓得,我得跪下认错方能躲过一骂。

    心中甚觉古怪,却又想不出来枝头叶尾。三哥先开了口,问:“肠子,你可知你四哥他,莫不是中了邪祟。”

    “据说中了邪祟的,就是他这般,言行前后不一……”

    此后我们皆用异色目光看着四哥,每日都在想着给四哥解了邪祟。我迫切希望再不招四哥骂。

    朗朗乾坤之下,正是捕到邪祟的好时候。日头愈毒,邪祟便无安处可夺。

    我同三哥画了个阵法,欲诱了邪祟在身的四哥入阵中,好让我们抽出邪祟。

    听到咣当一声,果然四哥被困入了阵法。我与三哥拍腿叫绝。此时四哥欲伸手探一探,不想手指被阵法咬出了点血来。

    他吃痛支吾,见我与三哥,“裳妹,三哥。这是……”双眉痛得紧皱,睫上雾气一二,若我再细看几分,怕真的要被此可怜样迷惑。

    “好一个邪祟,还不快脱了我四哥之身!”

    “还我单纯善良的四哥来!”我指着他鼻头骂道,欲要把这几天的憋屈通通撒出来。

    三哥同我十分有默契,捏诀布法,才施了几招就把邪祟四哥打得落花流水。邪祟四哥招架不住摔躺在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

    此邪祟十分顽强。我欲再添几招,三哥拦了我。他歪头疑惑盯了盯邪祟四哥。

    “不应该啊……”

    他见此邪祟四哥可怜软弱模样,终不抵邪祟惯用的诱惑招数,三哥拍腿大呼不妙,抱了四哥就往家里跑。

    对于我们把四哥打出了原形,免不了父亲一顿家法伺候。我同三哥恭恭敬敬诚诚恳恳跪于父亲和毛茸茸的四哥跟前。

    只是我细瞧着四哥。其毛发旺盛得我实在羡慕,长而白的毛可御冬日巨寒。他摇曳灵活的尾巴只比松鼠尾巴小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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