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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翠山含笑拱手，跟着殷素素共同进店。

    这间店装修风格也是那种古色古香的，一看就跟沿路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们都是那种刷了深棕色油漆的雕花木门。为了多挣点钱，这店中间还挤出一片地方，隔了两个茶座，据说是供票友们喝茶唱戏使的，这让本来就不大的店面显得越发拥挤逼仄。

    好在这时候天气还早，以大爷大妈们为主的票友还没来，毕晶直接在茶座上坐下，一敲桌子：“老板呢？”

    “这儿呢这儿呢！”随着一声答应，一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手里抄着把胡琴，一撩帘子，从后边走了出来。这老头一进门，下意识顿了一下，来了个亮相，然后伸出双手，扒开凤冠霞帔、蟒袍褶子，穿过满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越过一桌二椅锣鼓铙钹，往中间这桌子就走，满脸堆笑打着招呼：“吆喝，毕老板您来了，老没见了，怎么今儿有工夫儿上我这儿视察来了？”

    又道是举拳不打笑脸人，别看毕晶没进来的时候吆五喝六的，等见了这老头满脸堆笑的样子，听着这热情洋溢的京片子，这张脸就没法儿再拉着了。翻翻白眼道：“我五天来了三趟了，还少啊！你要真欢迎，我回头可直接住你家了啊！”

    “那感情好啊！”老头儿依旧满脸堆笑，“您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

    “成了成了，白老板！”毕晶知道这老头儿一开始说话起码得半小时收不住嘴，赶紧打断道：“我说我那批货到底什么时候能交啊，我这儿等着用呢！”

    “这真不是我故意拖延工期啊！”白老板立刻撞起叫天屈：“实在是量太大了啊！您说您这上下五千年，各朝各代都得要，光是制版打样子就得下多大功夫啊？更别说还这么多号儿，做起来实在有困难啊！”

    “这不对啊？”毕晶见这老头儿说得理直气壮的，登时火又上来了，心说当初接生意的时候，这话您可提都没提，接得那叫一个痛快，就差拍胸脯跟我打包票了，这会儿又这么多说的？瞪眼道：“您可真不愧是当老板的，推卸责任那叫一个溜，合着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不粘锅啊？”

    老头儿满脸堆笑道：“接生意的时候不没想这么细吗……咳，好吧，看您是实在人，我实话说吧，当时见这么大生意，我也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可谁想到干起来这么麻烦呢？”

    就是财迷心窍了呗？没想到才怪！毕晶翻翻白眼，听这话茬，今天肯定是有没指望了，又白跑一趟，郁闷道，“你给个准话成不成？到底哪天能做完啊？原材料我可付的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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