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秘籍,其实全在添加了固定比例的硫磺、面粉和菜油的火药(酒精)上。新式配方的火药(酒精),不能再当药物清洗伤口。但燃烧时的威力却增加了不止一倍。丝毫不亚于西域诸国所产的猛火油,而对大唐来说,此物远比猛火油容易获取,价格也绝对能够承受得起。 “却不料恶僧欺臣家世寒微,竟登门相辱于前,当街行刺于后……”这句,写得也好。再度抓起奏折,又扫了几眼,李显点了点头,暗暗在心中做了决定。 无论与公还是与私,这口气,他都必须替张潜出。 此人是他这个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即便真的与白马寺的灭门案有关,也应该是他这个皇帝命令大理寺查明真凭实据,才能按律处置。几个和尚不分青红皂白当街行刺算什么事儿?朝廷的颜面在哪,大唐的国法又在哪?更何况,此事起因,还是和尚去堵门敲诈? “高监门——”想到慧岸和尚最初去敲诈张潜,很有可能是因为安乐公主而起。李显心中的火苗就开始翻滚,抬起头,高声向门口呼唤。 平素一喊就会出现的监门大将军高延福,这次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御书房的门,被两个宦官轻轻推开,他的患难之妻,大唐顺天翊圣皇后韦无双,在七八名宫女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高延福被臣妾赶去休息了!”顺手将一碗羹汤,从身后宫女手捧的漆盘上端起来,韦后如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妻子般,温柔地劝说,“圣上不要这么辛苦,有些事情,安排给萧仆射做,远好过自己劳心劳力。这份鸡茸羹,是妾身亲自下厨,按照你以前喜欢的口味熬的,圣上趁着热,赶紧喝一点而补补身体。” 说着话,又从漆盘上取了汤匙。将碗里的鸡汤,亲手喂给丈夫吃。 “无双,辛苦你了!”李显心中的怒火,迅速被妻子的柔情浇灭。笑着道了声谢,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汤里边加了鹿茸,党参等物,远不是他曾经喜欢的鲜味。但是,念在是妻子亲手熬制的份上,他也不忍拒绝。一口接一口,喝得酣畅淋漓。 寻常富贵人家,甭说做了公侯,恐怕一个开国县男的夫人,都不会再亲自下厨了吧!而韦氏,却从夫妻两个庐陵落难那时起,就为他做饭煲汤,一直坚持到了成为顺天翊圣皇后。 一股暖融融的感觉,从小腹直达胸口。李显脸上迅速露出了幸福且满足的笑容,不多时,就将羹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将碗和汤匙交给宫女收走,韦后又亲手给李显和自己,都倒了一盏茶。然后坐在李显对面儿原本给大臣问对所用的锦墩上,还是陪着丈夫处理“要事”。 水炉子又开始发出令人愉悦的“咕嘟嘟”声响,屋子里的温度,忽然变得更热。热得让人几乎穿不住衣服。原本就没啥“要事”必须在今晚处理的李显,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抬头向对面看去,恰看见妻子除掉了貂裘,原本不再年轻的身体,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珠圆玉润。 “都去外边候着吧,皇上需要的时候,我再喊你们!”老夫老妻之间,早就熟悉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感觉到丈夫发烫的眼神,韦后立刻摇了摇头,柔声吩咐。 “是!”宫女们低低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告退。不多时,书房内,就只剩下了夫妻两个。 “七郎,妾身最近学了一段新舞,你想不想看?”像二人新婚时一样俏皮地笑了笑,韦后缓缓起身,轻舒玉臂。 烛光摇曳,刹那间,帘外雨疏风骤。 当风雨初歇,夫妻两个在与书房相连的寝宫内,相拥而卧,彼此似乎都感觉到有些意犹未尽。 “朕不是在故意冷落你!”李显心虚已经成了习惯,半闭着眼睛,低声解释,“朕最近心很烦,有时候需要安静一下,才能想好该怎么处理朝政。” “臣妾知道的,是臣妾不好,时时刻刻离不开圣上!”韦后用玉石般洁白的胳膊,支起身体,随即抬起另外一只手,温柔地拔掉李显头上的白发。“特别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臣妾就感觉孤单。总不受控制地想起裹儿刚出生那会儿,几乎每天都是风雨如晦!” 一股无边的伤痛,迅速将李显吞没,让他的心脏,一阵阵抽搐,同时也更觉内疚。 “裹儿”是安乐公主的乳名。裹儿出生的那个冬天,他刚刚被贬谪到了庐陵。全家人都有可能被母亲的一道圣旨,夺走性命。负责监视他居住的地方官员落井下石,竟然连口粮和衣服都克扣大半儿。导致安乐公主出生后,没有衣服,只能从他的破外袍上扯下一大块绸布先对付着包起来…… “是妾身不好,又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该打,该打!”敏锐地感觉到了李显的身体在战栗,韦氏抬起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打自己的丰臀。 “无双不要胡闹!”李显心中的伤痛,被妻子的调皮动作驱散,抬起眼,温柔地摇头,“提就提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母后,母后今年也仙逝了!” “是啊,母后今年仙逝了!”韦后轻咬贝齿,叹息着道。让人听不出来到底是为了武则天的死去感到庆幸,还是悲伤。 “唉——”李显听得幽幽叹气,闭着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民间都说,虎毒不食子。武则天这个母亲,杀起亲生儿子来,却毫不手软。不提那些名义上的儿子,即便亲生的四个,也被她杀掉了一半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