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城牙齿咬得咯吱响，看着纹身男还在出言不逊，直接一脚狠狠踢在了纹身男的肚子上，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干呕，捂着肚子，痛不欲生。

    做完这些之后，宁孤城回身，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车厢内的众人，指着司机道：“如果刚刚，纹身男直接打了司机，没人理会，你们觉得，司机还能控制好车辆？让你们安然无恙吗？如果司机被打晕了过去，如果司机被打的愤怒了，如果司机被打的无法控制车辆，你们，还能这样开口指责我吗？”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后果吗？纹身男的做法，足以让你们全都丢了性命，你们刚刚在干嘛？冷眼旁观，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你们，我也管不了你们怎么想，可是，现在我出面了，我特么等于是救下了你们所有人，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对我没有感谢就算了，竟然，还指责我出手太重了？你们觉得，你们还有良心吗？”

    宁孤城越说越愤怒，如果说纹身男的做法，让他愤怒之外，那车厢内众人的冷漠和指责，则是让他的心渐渐冰冷了下来，让他觉得，好人，真的难做。

    就在宁孤城话音落下之后，除了有些人开始低头沉思之外，竟然还有人站出来继续指责宁孤城。

    “你说的都是假如，我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司机的职责就是安全的把我们送到地方，我们没有义务帮他解决他的麻烦，他自己这么犟，怪得了谁，一看这纹身男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为了那点工资，他非要守着什么规矩，他开门让纹身男下车不就行了，要我看，他才是不把我们乘客的性命放在心上才是。”

    世道，真的变成如此了吗？

    颠倒黑白，没有是非，已经如此了吗？

    宁孤城突然觉得很累，甚至连开口反驳的念头都没有了，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同样无法奢望一个自私自利，没有良知，不懂感恩的人，突然变得善良起来。

    或许，有可能，但那一瞬间，绝对是这个人死亡的那一瞬间的后悔。

    而就在这时，公交车已经到了下一站，司机直接把车停住之后，没有打开车门，而是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愤怒的指着众人道：“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我就是不干了，也听不下去了。”

    “这世界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对，我是负责安全把你们送到地方，可是，我被殴打的时候，控制不住车辆，我怎么把你们送到地方，是不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们怪的不是打我的这个人，而是怪我呢？”

    公交司机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看着刚刚那个指着宁孤城大声斥责，自私自利呼叫漫长的老女人，怒骂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全都应该感谢他，你知道不知道，刚刚我在被殴打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拉着你们这些冷眼旁观的人一起死，是他，是他救了你们，是他帮我出头，是他，告诉我，让我冷静，多想想，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命，都是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