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啧,她爹又断章取义!红枣心里吐槽,但碍于余庄头在便故作疑惑道:“爹,‘君子远庖厨’是这个意思吗?我理解的可不是这样。” 李满囤为红枣□□多了,闻言立条件反射地问道:“红枣,依你说这话该是个什么意思?” “爹,”红枣对着余庄头谦虚笑了一笑,然后方才说道:“如果‘君子远庖厨’真是讲君子不做饭,那么假设有一天,这天下人都成了君子,这饭可叫谁来做呢?君子们吃不上饭,可不就得全部饿死?这饿死的君子还能叫君子?那都得叫饿死鬼啊!” 李满囤…… 余庄头…… “爹,这《论语》、《孟子》是孔孟二圣教人做君子的善,可不是让人做饿死鬼的恶。所以这‘君子远庖厨’一准不是刚你说的意思!” 虽然红枣的话着实危言耸听,但现在的李满囤老爷也不是好忽悠的。他默默思了一刻方才说道:“这不是还有女人可以做饭吗?所以,我刚说的男人不应该做饭,没毛病啊!”! 闻言余庄头也是频频点头,心说:古往今来,可不都是女人做饭嘛?亏他这把年岁了,刚差点就让小姐给绕了进去。幸好,老爷英明! 闻言红枣笑了。 “爹,”红枣道:“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孟子也说‘舍生取义’。故而这君子如何能为了成全自己而把这不好的活计推给妇人来做?” 李满囤…… “己所不欲”这话李满囤听李贵林讲过,而“君子远庖厨”这话却是他自己解的。如此两下里矛盾,李满囤自是不再坚持己见了。 余庄头原就忌惮红枣,现见英明的老爷都默认了红枣的话,自也不会吭气。 于是红枣接着说道:“爹,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吃饭!” 历来是咱们庄户人家的头等大事——一日三餐,少一餐人都不得劲。而一餐好饭则会让人精神焕发,身心愉悦。故而咱们逢年过节、婚庆嫁娶、满月上梁,都要准备好酒好菜和亲戚朋友一起吃一顿来做庆祝。” 事实确是如此,李满囤不觉点头道:“好酒好菜确实让人吃起来高兴!” “爹,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咱们若是一边吃饭养体,一边骂做饭的人不是君子,这可是忘恩负义,非君子所为?” 李满囤无言以对,只能承认:“红枣,你说得对!不过这‘君子远庖厨’到底是啥意思呢?” 红枣摊手,无辜道:“爹,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我只知道一定不是你刚说的那个意思!” 其实红枣知道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但因这篇《梁惠王章句》是王者问道,牵涉太大,不是她这个七岁女孩的人设该说清的事,故而便大方承认自己不知道。 李满囤闻言倒是很高兴——连红枣都解释不了的话,先他理解错了也是情有可原,不算丢人。 只余庄头在一旁瞧了个目瞪口呆,心说:小姐不知道还能这么振振有词,他今儿也是见识到了! “爹,”红枣想想又道:“这煮饭烧菜家常虽都是妇人们在做,但细论起做得出色却还都是男人!” “嗯?”李满囤好奇了:“这又是从何说起?” “比如,”红枣道:“人人都说城里四海楼的菜色好,但却少有人知道或者想到四海楼后厨大师傅都是男子!” 红枣说得太有道理,李满囤无力反驳,而余庄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帮腔道:“小姐您说得是,现咱们庄子里烧菜手艺最好的可不就是张乙这小子嘛!” 李满囤对张乙颇有印象——知道他现才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张乙的手艺真有这么好?”李满囤不信问道:“比你媳妇还好?” “好,好!”余庄头不吝赞道:“小人去铺子的时候吃过他烧的菜。即便一个最简单的炒青菜,他炒出来的味道就是比旁人的好,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满囤为余庄头的话挑起了好奇,当下说道:“既是如此,小定那天倒是让他来帮忙才好!” !” 小定那天虽不必招待谢家人饭菜酒席,但族人却是要招待八大碗的。而后面大定、迎娶两个也都要招待,而迎娶更是要招待整一族人! 听说要张乙帮忙,余庄头微微一怔——张乙虽说是是学徒,但却是能独挡一面,调了他回来,他弟铺子还转得开吗? 转念想起小姐的终身大事,余庄头赶紧又点头答应。 李满囤瞧出余庄头的为难,思及铺子早市的忙碌便即说道:“余庄头,咱庄里还有其他孩子。城里铺子若是忙不开便就再挑几个学徒好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