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郭氏被李玉凤勾起伤心,也禁不住回抱住李玉凤落下泪来,嘴里抱怨道:“玉凤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把我先前跟你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一时间李家堂屋内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于氏就在隔壁。 今儿酒席,于氏深刻见识了什么叫“冷板凳”。 与上回李贵中洗三完全不同,今儿整一顿酒席,除了陆氏最初礼节性的敬了她一杯酒,众人跟着附了一杯外,后续再没人跟她说一句话,敬她一杯酒——这些往日里见到她就“小婶子”、“小奶奶”叫得山响的侄媳妇、侄孙媳妇们似乎突然都看不见她在屋里一样都改吹捧还不会喝酒的红枣这个黄毛丫头和李桃花这个即便穿戴了绣袍头面也显不出一丝富态教养的粗鄙女人去了。 原以为大房得势,于氏自嘲的想:自己会被“墙倒众人推”,但现实里,忙着攀高枝的族人根本就没当她是一堵墙——以今日族人的做派来看,这是完全地当她是空气了吧! 所以,于氏暗想:她要怎么做才能解了眼下这个局?她可不甘心被人当空气无视后半辈子! 于氏一肚子的心事要想。她为郭氏母女两个吵得心烦,不耐烦地走出屋来喝道:“嚎什么嚎?家宅不宁的,没得把好好的福气都叫你们给嚎没了!” “娘,”郭氏赶紧道:“公公去族长家了!娘,现就您能救玉凤了!” 李玉凤也赶紧求道:“奶奶,您救救我。往后我一准地好好孝敬您!” “放心,死不了!”于氏不屑道:“族长现要是把玉凤沉了塘,让玉凤赶现在死了,红枣就得照未出门的同堂姐妹服大功的规矩给玉凤戴九个月的孝!”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郭氏立刻仰起脸问道:“娘,您的意思是……” “咱们族长啥人?”于氏嘲讽道:“你还不知道?” “他若知道了这事儿,他想的也只会是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得赶紧把红枣嫁到谢家去。不过,这事儿由不得他。然后他便会想着,他能做主的事。” “什么事儿?”郭氏心生不祥。 “远远地把玉凤给嫁了!”于氏淡然道:“嫁到比李桃花更远的地方去,比如王家的娘家山里那样,往后他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刚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李玉凤…… 郭氏闻言细细一想,便觉得!” 得于氏分析的极有道理,心中服气。 “娘,”郭氏佩服道:“您说得对!只现在玉凤年岁还小,即便是族长,也不能逼迫玉凤远嫁!” “你即知道这个道理,”于氏反问道:“那还在这里嚎什么?” 郭氏则犹自担心问道:“娘,可今儿这事若是传出去……” “只要你们自己不再嚎,这事就没人能知道。比如,你们这一嚎,贵雨、贵祥、贵吉就知道了!” 郭氏下意识地一回头,便看到李贵雨一脸惊愕地站在堂屋门外,身后还跟着贵祥、贵吉两个小的。 “你正当你族长嫂子是吃素的?”于氏冷冷说道:“你前脚去东厢房教训玉凤,你族长嫂子后脚就把喜娘给买通好了!” “你看她后来吃饭高谈阔论地,可是有心思的样子?” 经于氏这么一讲,郭氏也醒悟过来,当即感谢道:“娘教训的是,刚媳妇也是急糊涂了!” “你知道就好,”于氏眼神示意道:“快去把脸洗洗,这两天打听消息的人多,你可别自己在人前自己说漏了嘴!” 郭氏知道于氏这是暗示她不要告诉娘家人,心中明白,自是答应。 耳听于氏叫去洗脸,李玉凤刚想爬起来,就被郭氏一脚又踹了回去。 “没听你爷叫你跪吗?”郭氏喝道:“跪好了!” 去掉了对玉凤被填塘和远嫁的担心,郭氏又复了先前的严厉。 玉凤真是不教不行了,郭氏暗想:这回的事,她若再不得教训——但凡再有下回,那就一准的是二罪并罚,谁也救不了了! “好好跪着,”郭氏严厉道:“别让我看到你偷懒,不然,我拿门杠子抽你!” 犹自不明所以地李玉凤…… 看郭氏教训好李玉凤,于氏方才跟三个孙子招手道:“贵雨、贵祥、贵吉,你们都到奶奶这屋来,奶奶有话和你们说!”。 炕上坐定,于氏慈祥问道:“贵雨、贵祥、贵吉,你们知道玉凤为什么被罚跪吗?” 李贵雨、李贵祥都默默地摇了头,独四岁地李贵吉道:“奶奶,是因为早晌大??菟到憬悴皇恰?に锱???煸娌攀恰?に锱??氖侣穑俊 于氏笑道:“我们贵吉倒是聪明。不错就是这事!” 转脸于氏问两个大孙子:“贵雨、贵祥,你们听了这话怎么想?” 今!” 今日在桂庄喜棚时李贵雨的心思多在聘礼和谢家少爷们的谈话上,并未留意婚上的签名和李贵林念嫁妆时掩盖在吹打里的“元嫡长孙女”的名号。 现当下听说事情缘由是因为李桃花说玉凤不是“长孙女”,红枣才是“长孙女”,李贵雨不觉心中一动,立就意识到这事一准得与他奶是填房有关,当下便只说道:“奶奶,这件事孙儿不知究竟,不敢妄议。” 于氏点点头,转看向李贵祥。 李贵祥一向以他哥李贵雨马首是瞻,立也回道:“奶奶,孙儿不敢妄议!” “由此可见,”于氏总结道:“你两个确是比玉凤聪明。” “似贵雨年长,性子稳重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贵祥遇事知道先看哥哥的态度,然后再说话。” “比如今儿玉凤,若能在她姑桃花说半截‘长孙女’的时候,知道先来问问她娘或者我,那她后来就不会人前出丑,丢人现眼,然后也就没有家来罚跪这回事了!” “所以,今天玉凤其实犯了两个大错。第一个错就是听话半截,乱插嘴。她这毛病若是不改,苦头还在后头呢;而第二个错,更大!”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女孩儿即便听到自己的婚事也应当主动避让。比如今儿红枣给婚按手印,我是真不知道玉凤巴巴地凑上去干嘛?” “这按照常理,妹妹嫁人,玉凤作为还没定亲的姐姐不该是躲得远远的,以免让人怀疑她恨嫁才对吗?” “结果玉凤倒好,凑过去不算还胡乱接话,然后又拉红枣的手不让她按指印——玉凤做出这样的事儿,是生怕人不知道她赶着要嫁人吗?” 李玉凤先前觉得她今儿是被她姑李桃花坏心算计了,但现在听了于氏的话,方才知道自己真的犯了大忌,当即悔恨交加,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隔屋听到李玉凤在堂屋里的哭声,于氏默了一刻没有说话,李贵雨兄弟仨自也是沉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