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温木酒说完飞快的翻身下墙往酒楼的方向走回去,今个的闹剧结束了,可生活还得继续,最后十几文钱买了冰糖葫芦,今晚还说喝上一壶春魁酒,给自己江湖首战庆贺一番的念头也落空了。 走在清冷的长街上, 不知何时路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白发布衣的老者,手中正抱着一坛子春魁酒长阶上还有另一坛子酒尚未开封,那人仰头一灌浓郁的酒香入鼻很是诱人。 “小友,等等。” “前辈您叫我?” 温木酒指了指自己。 “想不想喝酒?” 话音还未落下,孤独求败身旁的另一坛子酒就已经抛出落到了温木酒怀中。 “别介前辈,我可没银子。” 温木酒咽了一口唾沫,可还是走过去把手中的酒放到了独孤求败的身旁。 “前辈,您也少喝点,这酒后劲大。” 温木酒开口道。 “没银子,那就欠着。” 独孤求败指了指身旁的酒。 “这酒一个人喝着没味。” “这……” “剑客行事,从不墨迹。” 孤独求败轻笑一声。 “前辈?” “罢了,想来前辈白天也见过小子的荒唐行径。” 温木酒犹豫了一会还是拍开了封泥。 仰头灌了一口,舒畅。 两人只是默默地饮酒,无言。 独孤前辈话极少,今日说的话怕是比平时月余说的还要多,温木酒春魁入肠,更是觉得有些苦涩不愿多言。 “你的名字很奇怪。” 过了良久独孤求败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温木酒?” “我姓温,被人捡来时怀中有一块石头,刻了个温字。” “石头?” “前辈见笑了,哪来那么多玉佩,我就一穷苦命,想来丢下我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没有那么多曲折故事。” 温木酒自嘲一笑。 “名字嘛,我自己取得。” “我喜欢练剑,一把铁剑差点的也要七八两银子买不起,只能用木剑,所以名字里多了“木”字儿。” “我还喜欢喝酒,酒这东西好歹发月钱的时候能喝上一两杯,所以添了个酒字。” 温木酒拍了拍腰间的木剑,仰头痛饮一口,本表现得豪迈一番,偏偏喝得太急,猛然间被呛到了,弯腰趴着咳嗽不止。 “前辈见笑了” 温木酒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讪笑一声。 “依着喜好来说,那么你的名字中还应该添一个“宝”字。” 不知何时阴影中走出一个人玩笑道。 “你喜欢那个小姑娘。” 仲孟秋直言道。 “呵——” “张屠夫的闺女,我去看过。” 仲孟秋堵死了温木酒的后话。 “我喜欢。” 温木酒点了点头,一屁股做到了台阶上。 “可我配不上。” 温木酒嘴角自嘲的情绪越发的浓郁。 “偶然听掌柜的提起过,宝儿他爹是去岐山问剑的,余下怀孕的宝儿的娘亲在镇上等候,可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过,后来宝儿出生了在镇上,她们娘俩再也没离开过。” “当时我还想着努力点,帮衬她们母女,后来才偶然听掌柜说漏嘴,他爹是三品剑修。” “三品,三品,三品……” 温木酒轻声念叨道,便是坛中的酒空了也不晓得。 “所以你喜欢张屠夫家的闺女?” 仲孟秋开口问道, “没法子的事,三品剑修的妻子,在落魄也看不上我一个客栈跑堂的小子吧?” 温木酒反问道。 “三品高攀不上吗?” 仲孟秋还欲问道,却戛然而止, 也是, 三品在凡夫俗子眼中已经是天下登顶的人物。 久久无言, “小友,酒喝完了。” 孤独前辈开口道,人却没有离开。 “前辈还有吩咐吗?” 温木酒愣了愣。 “我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前辈,您说。” 温木酒很是爽快的开口道,刚刚喝那满满一坛子春魁酒已经够换自己全部家当了。 “你的剑!” “我的剑?” 温木酒望着腰间缺了几个口子的木剑怔怔道。 “你欠我一坛春魁酒,我借一把木剑。” “很公平。” 孤独求败笑了笑。 “前辈借剑为何?” “去山上。” 独孤求败遥遥指着岐山的方向。 “前辈……” 转身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温木酒陡然一惊, 便是满身酒气也都消散了大半。 “我会回来的,你还欠我一坛酒,我还欠你一把剑。” 独孤求败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前辈这……” 温木酒还欲多言。 “剑客行事,从不墨迹。” 独孤求败伸手打断道。 “行!” “我等在客栈着前辈!” 温木酒取下腰间的木剑递出很是郑重的开口道。 当独孤求败的手,握住木剑的那一刻, 整条长街, 剑气纵横, 久久不散, 当温木酒惊骇万分, 睁眼的时候身前哪还有人影。 …… 惆然若失的走在长街上, 感受着那空气中余下的剑气。 温木酒晓得这次, 自己遇见了顶天的大人物, 怕是有三品那么高了! “这算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机缘了吧?” “可好像还是没有抓住。” 温木酒苦笑着摇了摇头, 岐山啊, 岐山剑冢啊! “你小子回来了?” 刚刚跨入客栈的大门便是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最先打招呼的不是掌柜的,反而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燕大侠。 “你大爷的,还没走?” 原本愁云惨淡的心境一瞬间就被打乱了,本就是江湖最底层的小人物,那些江湖中登顶的人物,又哪里轮得到自己操心,只是喝了人家一坛春魁酒,价值不菲,往后啊逢年过节多烧几斤纸钱。 “嘿,你这小子!” “不识趣,老子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燕不武开口道。 “什么?” “你晓得方才街上那两人是什么身份不?” “不晓得。” 温木酒摆了摆手。 “不过我晓得那人很强,怕是有三品的修为。” 温木酒回想起长街上纵横的剑气开口道。 “三品?” “他娘的,劳什子的三品!” “那是二品!” “实打实的二品!” 燕不武话音落下便是自己也有些腿软。 “年轻的那人叫仲孟秋是岐山剑冢的天下行走,早早便迈入二品,整个天底下都是这个!” 燕不武竖起大拇指比划道。 “那身旁那个老前辈呢?” “修为高吗?” 闻言,温木酒的眼底升起一丝亮色,三品去岐山必死无疑,二品呢?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吧? “高吗?” 燕不武语调陡然升高。 “怕是有大半座岐山那么高!” “这么说来前辈不会死?” 温木酒急忙问道。 “怎么,你还惦记着你那机缘?” “不是,我只是希望前辈活着。” “嗯?” “何修为无关!” 仰头望着岐山的方向, “讲到底,前辈是第一个请我喝酒的人啊。” 温木酒低头轻念出声。 李浩然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满街死寂。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