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以,如何把危机化解、把机会把握在手里,这就需要一个非常精巧的布局。 从一开始刘玉搞高丽参、拉法国搞人参貂皮贸易。 再到大顺鲸海公司去抓海龙皮,从育空河那先小规模地挖金子,再到因为挖金子所需的粮食而卡檀香山和西海岸垦殖。 包括这一次非要拉着北美不让北美和英国分离,都是在把危机制造成机会。 法国不提,大顺确实是拉着法国,在北美搞三国演义的。 而大顺居然这么“好心”地非要十三州不要英国分家,这里面藏得祸心可就大了。 矛盾压得了一时,却压不了一世。 越压,问题越大。 问题越大,北美和英国之间的矛盾也就越大。 而这种矛盾,是无解的。 这是老马说的垦殖殖民地的痼疾: 【对民众土地的剥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法的基础。但垦殖殖民地的本质,却是每个殖民者,都能把那种土地的一部分,转为自己的私有】 【这是垦殖殖民地繁荣的原因】 【也是垦殖殖民地的痼疾——小资产者对资本殖民的反抗】 这就是刘玉非要“好心”把十三州留给英国的原因,这种根本性的矛盾,只能暂时被压制,而不能消除。 北美,此时是不配叫资本主义的。 货币缺到用贝壳、用包米、用烟草、甚至用纸钱;自耕农遍地;小生产者、铁匠、木匠、泥瓦匠到处都是;英国资本已经靠着贷款基本控制了南部州……此时的北美怎么配叫资本主义呢? 而英国,手里有白银、有资本、有证券交易所、有投机商、有金融资本、甚至还有产业资本。 小资产者对殖民资本的反抗,那是必然的。 大顺这一次出手,只是压制一下这种反抗、缓解一下这个矛盾,内核的东西根本没变。 这个内核的东西,就是私有制、土地买卖。 以弗吉尼亚州为例,就很容易理解这个矛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吉尼亚种烟草。 烟草吃田吃的相当厉害,没有化肥的时代,种三年烟草,这地不歇个十年根本不可能缓过劲儿来。 烟草贸易,把控在英国的大商人、大资本手中。 种烟草,需要资本投入。 这一点,全世界都一样。 历史上,殖民者在山东种烤烟的时候,就常出现这样的情况:烟草贵,所以要种烟草;但是,种烟草,要烤、要摘、要投入的资本比种粮食大多了;于是小生产者只能借贷,借贷之后,指望着烟草卖个好价钱,把本息都还了;借贷得需要抵押,拿啥抵押,只能是土地;但是到了收烟草的季节,随便波动一下价格,直接赔死,抵押的土地归放贷者……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山东滨州,那么地没了,去做工吧。去烟草地里摘烟叶打工、或者去背烟丝打工——山东哪还有地了,哪怕后世到五几年,都出现过沛县总动员,十几个公社拉出六万多青壮闪击微山湖的事,就为了争地。 这资本主义不就发展起来了吗? 但这种事,发生在北美的滨州附近,那不是还有生路嘛——还有荒地,去垦吧,干上十年还能成为小生产者。 但是,地也不是无限的。 这就导致了这么一种现象,即资本主义对小生产者的侵蚀。 伦敦的烟草商人,通过操控烟草收购价,获得利润。 苏格兰的金融资本和高利贷放贷者,通过给烟草种植户贷款,从而获得了土地。还不上钱,那就得拿土地还呗。 华盛顿等本地士绅,则从伦敦金融商那贷款,或者利用军功身份,投机土地,圈占荒地。 荒地不值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