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胤叔。”赵云圳看赵胤不表态,开始软着嗓子撒娇,“你看看我,脸脏了,衣裳也脏了,头发也乱了,若是这样子回去,怕是得闹出更大的事来。” 刚才混乱中,赵云圳现在的样子是不整洁。 赵胤打量他一眼,仿佛是看不见时雍满脸的拒绝,竟是点头允了。 “小丙跟着去,保护好少爷。” 什么? 时雍看他说罢转身就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最尊贵的孩子,说让她带回去就带回去。 大都督你想过后果吗?万一出什么事,谁能负责? 时雍忙不迭地喊住他。 “大人,民女家多有不便。” 赵胤转过头来,瞧着她的脸目光渐暗。 时雍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但是带太子回家不是小事,她是绝对不愿意趟这浑水的。哪怕赵云圳长得再漂亮,她也没这功夫帮皇帝带儿子,惹祸上身。 这么一想,时雍赶紧丢开赵云圳紧握的手,老实地回道。 “民女怕招待不周。” 哪料,赵胤平静地看着她,竟然道:“那你带他去无乩馆。” 啥? 时雍觉得哪里不对头,隐隐是个圈套的感觉。 可是赵胤冷厉的目光里分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带回家,要么去无乩馆。 面对这个随时会砍人脑袋的小老虎,又有燕穆他们几个在这里,赵云圳要是一直胡搅歪缠下去,恐生事端。 “行。” 时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笑。 别无选择。 …… 时雍是勉为其难去的无乩馆,可是赵云圳并不满意。 他对时雍刚才扳开他的手,不肯让他去家里,甚至故意与他保持距离感觉到难受、委屈,偏生又不懂得怎么表达,地位也不容许他低头,一路上就气鼓鼓的,将她的褂子蒙在脑袋上,却不给时雍好脸色。 时雍很纳闷。 刚还黏着她的小屁孩儿,这会怎么看她像仇人似的? “咳!”时雍清嗓子,走上前,想拿回自己的褂子,“太子殿下,这个你也用不着了,还给民女吧?” 赵云圳冷着脸瞪她,“你说用不着就用不着?我偏用得着。” “……” 时雍抬头看向明晃晃的太阳,眯起眼。 午后日光当头,正是最热的时候。 她低低嘁一声道:“也不怕捂出诊子来。” 赵云圳:“捂就捂,热死我算了。” 这唱的哪一出?时雍听他声音不对,低头去揭他脑袋上的褂子,却被赵云圳死死拽住,也不说情由,只是跟她置气。 若非他是当今太子,像这么作的熊孩子,时雍非得抓起来揍小屁股了。 可他偏是太子。 惹不起。 时雍叹口气,“得!你爱捂就捂吧。不管你了。” 赵云圳突然哽咽了一声,“你何时管过我?我本就不要你管,你也管不着。你是个让人讨厌的女子,遇上你就没好事,呜呜呜,我讨厌死你了。” 哭了? 时雍真不会哄孩子。 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小少爷了。 “那好吧,你讨厌我,我便回家去了。” 说着,他对小丙说:“回头你替我禀报大都督,我不去无乩馆了。” “你敢!”赵云圳愤怒又别扭的吼一声,揭下脑袋上的褂子,恶狠狠地丢给她,“不就是一件破褂子。你要,还给你便是了。想走就走,谁惯你的脾气?” 时雍接住衣服,看小家伙黑漆漆的大眼珠子像是被水泡过,清澈水亮,泪汪汪的,看着分明委屈讨嫌,又那么漂亮精致。 她哭笑不得,“小少爷,你到底要我如何?” 要如何? 这死女人不知道哄哄他吗? 他还是个孩子啊! 赵云圳扁着嘴不说话,泪珠子生生忍住,想哭又不肯哭出来,那倔强的小模样儿,把时雍看得良心过不去了。 算了,就一小毛孩子。 时雍软了声音,耐心地说:“你不乐意看到我,我自然不敢惹你生气啊。我这不都为了顺你的心意吗?” 赵云圳:“不许不敢。你想敢就敢。” 他才不想时雍和其他人一样惧他畏他,恨不得离他八丈远,他要的是刚才拥挤的人群里那个将他抱在怀里,会捏他的脸,会拍他的头,会怒视他,会骂他训他的死女人。 贱不贱啦。 赵云圳这么想着,又很生气。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让本宫走回去吗?” 言下之意,你快点把本宫抱起来。 可是时雍一听,转头就叫小丙。 “少爷的马车呢?你怎么当差的?还不快些。” 赵云圳气得脑门儿冲火,又不肯明说,咬着下唇,哼一声丢下她,走到了前面。时雍和小丙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地跟了上去。 “祖宗,你慢点。” ———— 今儿的京师有说不完的话题。 法场劫囚不成,临死大赦天下,怀宁公主许配兀良汗王巴图,任一桩事情拎出来都能让茶肆酒楼的好事者们谈上几日,说书先生也能编出无数的段子。可想而知,几桩事都凑到一块,得有多热闹。 法场上的人已经散了。 锦衣卫统共抓了两个凶徒和十几个可疑之人回北镇抚司。 打大街经过时,又一次引来围观。 得月楼,这个刚被时雍带大黑砸过一通的酒楼还没有复业。 锦衣卫带疑犯从楼下大街经过时,得月楼二楼的窗边小几上,摆着热腾腾的茶水和一盘残棋,两人对坐,聊天观望。 小二在旁添茶倒水伺候,时不时伸脖子看一眼,不敢吭声。 “陈掌柜的,这得月楼刚开张不久,侯爷舍得贱价卖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