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在铁树的鬓间,衣上,并未真地接触到,便伴着一阵极轻微的嗤嗤声,被切割成无数碎屑,绽开无数朵小花。 这个男人仿佛是铁做的,比风雪还要更加寒冷,衣衫之下隐藏着无数锋芒,比刀枪还要可怕。 王破走到桌旁,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平静地把铁刀搁到桌上。 他的动作很稳定,很轻,没有出任何声音,就像雪落无声。 雪花也落在他的鬓间、衣上,或者滚落,或者轻粘,然后落在刀上,如落下的黄叶般,渐渐覆住鞘,不露半点锋芒的意味。 看着这幕画面,铁树漠然的神情渐渐生了些变化,不是警惕,不是凝重,而是感慨。 在潭柘庙里,他在满天黄叶里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和此时一样,看到过类似的画面。 他看着现在的王破,眼里却是当年那个走出汶水城的布衣青年的身影。 “我今天可能会说比较多的话。” 他对王破说道。 王破望向风雪那头的庭院,意思很清楚。 铁树神情漠然说道:“陈长生不可能得手,所以我有很长的时间。” 王破的看法不同,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自然不介意多坐会儿。 “前辈请讲。” “当年你离开汶水城的时候,很多人都去看你……” 听到这句话,王破耷拉着的双眉微微挑起,然后落下。 作为天凉郡王家最后一名男丁,他若死了,王家也就真的破了。 太宗皇帝当年那句戏言,便会成真。 所以,他自幼到处躲藏,在梁王府以及某些古道热肠的修道前辈帮助下,很艰难地成长着。 朱阀势力太大,尤其是在他拥有了修道天才的名声之后,面临的局面更加危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唐老太爷派人把他接进了汶水城。 他在汶水做了数年帐房先生,便是唐家在庇护他。 数年之后,他决定离开汶水,唐老太爷也同意了他的决定。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6。 王破敢离开汶水、脱离唐家的庇护,意味着,在数年的帐房生涯之后,他已经成长到有足够的自信——只要朱洛囿于星空之誓无法亲自出手,或者朝廷不动用军队或者大阵仗,便很难杀死他。 所有人都知道,王破现在已经很强,但他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他离开汶水城的那天,很多人都去了城外的官道,包括一些大人物。 人们很清楚,无论是朱阀、绝情宗还是朝廷,都一定会向王破出手,那天的汶水城外,一定会有好一番热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