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庭院人心深几许-《择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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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他就算进了汶水城,对城里的局面以及城外的大势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那座城里生活着的人们大多数都姓唐,便是天海与寅当年都没办法,他又能做些什么?当然,为了避免意外的生,有不少人会尝试把他留在外面,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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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像杂乱灌木的胡须,在繁华温柔的天南可能会惹来一些畏惧与排斥的眼光,但在北方这片被血火浇灌多年的疆土里只会给你提供很多方便,比如你可以骂着脏话从酒铺老板手里抢走别的客人的那碗烈酒,却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只是喝酒的时候会有些不方便。
无论是小口啜饮还是豪迈至极的鲸吞,都很容易让酒水打湿胡须。
当时看来,这是很潇洒无所谓的事,但醉后醒来,总是粘乎乎的令人不悦,必须洗上好几遍。
蓄须整整三年时间后,罗布看着从胡子上往地面淌落的酒水,第一次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胡子刮了的问题。
然后他微微一惊,心想自己何时开始在意这些小事了?
满脸胡须与嘴巴一起吃肉喝酒的画面,在他的身上已经生过无数次,为何当初在七里奚游骑里的时候他没有在意过,在阪崖马场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过,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些天,他认识了一个特别爱干净的家伙?那个家伙刚醒过来的时候,手指都不能动,就急着用眼神示意旁人帮他擦脸,养着伤也没有忘记每天换干净衣裳,就像个娘们儿似的。
罗布忽然沉默了,心想难道师妹就喜欢这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些什么,抬头向酒铺外望去,只见别天心从那条巷子里走了出来。
今天清晨在那家香水铺外,他看到别天心后便跟到了这里,现了巷子里那座幽静的庭院,但没有进去,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庭院有人,那人很强。
罗布取出一根炭笔,在已经准备好的白纸上开始做画。
他画的是别天心与周遭的环境,比如那条巷子以及深处隐隐可以看到的古槐一角。
很明显,他很擅长此道,炭笔只是随意涂抹几下,巷子与古槐便能够看清楚大概的轮廓,至于别天心的画像则是随着笔端的移动,变得越来越清楚,直至栩栩如生,那两道眉毛仿佛要飞了起来,就像真的一般。
如果王之策身边那位画师看到了他的这幅画,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抢回伽蓝寺去做徒弟。
是的,他的画就有这么好,就像他在别的领域一样。
画完之后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坐在酒馆里等待着,直到过了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牧酒诗以及一名戴着铜面具的青衣怪客坐车离开,恰有阵风袭来,掀起了窗上的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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