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下人的宝座被德川氏夺走——那几名被一并救到萨摩藩的死忠,全都不甘心到牙关紧咬,恨不得将牙齿咬碎。” “于是为将天下重新夺回,他们严格地培养着那时为掩人耳目而改名成木下延次的丰臣国松。” “而丰臣国松在耳濡目染之下,也以恢复‘丰臣江山’为自己的最高目标,努力锤炼着自己。” “然而……复国这种事情……不用我去细讲,你们应该也都清楚难度大到什么程度,成功率渺茫到何种地步吧?” “丰臣国松也知道奋自己一代之力,几乎是不可能复国成功的。” “于是在有了自己的子嗣后,丰臣国松便对自己的子嗣进行了……宛如洗脑般的教育。” “将他们丰臣氏是如何顽强生存至今的辛酸史告知自己的子嗣,并教育着自己的子嗣:定要恢复丰臣江山,哪怕是用上百代的时间,也要将天下人的宝座夺回。” “这份教育……就像一个诅咒一样,一代传着一代。” 源一露出自嘲般的嗤笑。 “我们丰臣氏的每一代子嗣,都接受着‘定要打倒江户幕府,重塑丰臣江山’的教育。” “就这么传啊、传啊,一直传到现在,这诅咒也没有结束。” “你们应该也知道吧?丰臣秀吉是个生育能力很差的人,他妻妾成群,但终其一生却只生了2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还早夭,只有丰臣秀赖一个人活了下来并顺利长大成人。” “丰臣秀吉这生育困难的缺陷,十分不幸地被传到了家族里。” “虽然繁衍了二百年了,但我们丰臣氏直到现在仍旧是子孙凋敝,传到我这一代时,我那一代中只有2个直系传人——我与我弟弟……也就是琳的爷爷。” “我父亲也是一个受那‘诅咒’很深的人。” “自我有记忆起,我就一直被我父亲教育着‘一定要复兴丰臣氏’。” “但或许是因为我的脑子本就异于常人吧。” 源一笑着耸了耸肩。 “所以即使自幼就经受着这种如同‘诅咒’般的教育,我也没有被这‘诅咒’所侵害。” “我一直都对什么‘复兴丰臣氏’兴致缺缺。” “在我于13岁那一年,初次接触了剑术后,我对‘复兴丰臣氏’便更加没有兴趣了。” “我之所以这么晚才接触到剑术,也是托了我父亲的‘福’呢,他始终觉得剑术什么的,至多只能做到‘十人敌’、‘百人敌’,这对复兴丰臣氏无益,一直强迫着我去学习能够做到‘万人敌’的军略,以及什么帝王心术。” “我是在各种机缘巧合的意外之下,才接触到了剑术。” “接触了剑术后,我对剑术的兴趣,完全盖过了对‘复兴丰臣氏’的兴趣。” “我父亲见状,勃然大怒。” “本来,我也试着据理力争过,甚至跟父亲直言:复兴丰臣什么的,完全是痴人说梦。” “但父亲已经被那‘诅咒’侵害得太深了,完全听不进我的话了。” “于是——在我16岁那一年,为了能逃离已经魔怔了的父亲,也为了能够云游各地、进一步磨炼剑术,我离开了家,离开了萨摩藩。” “当初,在离家时,我曾试图把我那小我2岁的弟弟——木下胜一也劝走。” “但是——胜一和我不同,他完美地被‘诅咒’所侵害了。” “他不仅不打算跟我一起离家,还打算向父亲举报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独自一人离开。” “离家修行后,我也曾数度想过回家去看看——但不知为何,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 “有时候只是默默地到某间面馆里吃个面而已,也能莫名其妙地卷入麻烦之中……” “不过也托了这些接二连三的麻烦的福,我的剑术也飞快地精进着。” 听到源一的这句话,绪方先是一愣。 然后像是找到知音了一般,面露有着充沛感情的古怪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源一刚才的那句话,他实在是太感同身受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大半年前的夏季,只不过是到京都的面馆吃个面的他,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冲进来几个官差要抓他,接着莫名其妙地便被卷入麻烦之中……再然后就在京都度过了他此生目前以来最漫长的一夜。 “就这么一直到了我24岁的时候,才总算是有了能够回家一趟的时间和余裕。” “时隔8年的再度归家——没成想已物是人非。”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但父母都已逝去。” “家中仅剩胜一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女——那是木下胜一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媳:阿若。” “我此次的归家,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劝阻父亲、胜一他们不要再被‘诅咒’所害的……” “在外游历了8年,让我的眼界增长了许多。” “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复兴丰臣氏完全是痴人说梦’的想法。” “游历了8年,也让我的口才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让我有了能说服父亲、胜一他们的信心。” “谁知父亲竟然已经逝去……” “8年不见的胜一,已经长得英武不凡。” “我本以为我能有机会让他清醒的。” “可谁知8年不见,他被毒害得更深了。” “不仅丝毫不听我的劝,还谩骂我是叛徒、只会挥剑的呆瓜,让我从他眼前滚开。” “那时,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胜一如此泯顽不灵,还对我如此出言不逊,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当时对着他吼了一句‘那你自生自灭吧!我不管你了!’,接着就摔门而去。” “摔门而去时,我是真心想着再不与胜一他往来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离开家没多久,我就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目前日本唯一对外国开放的港口——长崎港。” “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商人朋友。” “于他的邀请和帮助之下,我登上了一艘愿意载我出国的荷兰商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