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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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还如方才一般,两方骑兵在三里间的阵中追逐。大都以射对射,少有短兵相接之时。

    若只以骑兵而论,谈不上谁强谁弱,只因骑兵对付骑兵只能是以动制动,以快制快,然而炮筒也罢,火箭也罢,强弩也罢,都不利于这种骑战中填装或是引火,还很有可能造成误伤,是以并示用于此处。

    虽然西海甲骑长于军纪严明,兵卒衣食、甲胄、待遇皆非镇军可比,士气自然高于镇军。但镇军经年征战,经验要更胜一筹,是以互有胜负。

    但这般混战,自然不可能将分寸拿捏到恰到好处,西海也罢,镇军也罢,自然时有骑兵驰近敌阵者。

    而至此时,就能一眼看出差距。

    镇军步卒射的是普通的箭矢,至多也就是强劲些的弩矢,但凡射不中甲士与战马要害,便是百矢也难以让骑士落马。

    但西海却不然,射出的每一箭都为火箭。

    虽不如火油那般如附骨之蛆,沾上铁甲都能烧个不停。但架不住李承志早就做了改良,凡弓卒所用之火箭多用竹杆,节中封以火药。

    不说杀伤力有多大,只是那一声炸响并爆出的火光,就能将马吓惊。

    是以也就一刻,坠于西海阵前,又被步卒以钩镰枪拖于阵中的镇军甲骑就有数十。

    而罗鉴与尉刚相距足有三里,那能看的这般仔细。又足足两刻之后,见奔至已方阵前的甲骑营帅挥旗,才猝然惊觉。

    旗令简单明了,罗监看的真真切切:麾下死伤近半,请求撤回本阵……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都还不足半个时辰,以一对一之下,一千甲骑竟就死伤近半?

    反观敌军,虽时有骑士落马,但奔驰于阵中之兵足还有七成之多。

    罗鉴沉声低喝:“回阵!”

    而这一次就无方才那般便宜。只听西海阵中传来几声尖哨,甲骑不约而同的稍一俯身,从马钩上摘下骑弩,照着落荒而逃的敌骑猛一阵攒射。

    皆是以钢丝为弦的三石劲弩,配以精钢破甲锥,只这一轮,中箭落马的敌骑竟就有二三十。

    凡立于阵前观战的镇军将领无不心惊:那火箭与飞雷也就罢了,凡骑兵竟皆配有骑弩,且这般强劲?

    便是西海中规中距,以骑阵对冲,只这一轮,怕是就能将己方士卒的胆气杀掉三分……

    看着收拢空弩,往大阵退去的西海甲骑,罗鉴咬了咬牙关。

    他之本意,欲以中阵之万余民夫为饵,诱李亮来攻。待敌军冲至山脚,冲势稍缓之时,便会突出山后奇兵,集右翼甲骑与右翼车阵,凭居高临下之势冲溃敌阵。

    他料到李亮会识破此计,但也绝不会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就如此时,西海大军如约而至,却只守不攻,便是不愿明知是计还踩进坑中。

    但若只有这点道行,罗鉴也就不是罗鉴了。

    便是此计不成,他也有第二计,第三计。

    只要避开那诡异至极的天雷,他有九成把握,将李亮并这两万西海兵留在南床山下……

    怪只能怪李亮年轻气盛,竟真敢率军赴约,且只带了一万兵,这与分兵何异?

    既然分开了,就彻底分开吧!

    罗鉴叫过了罗平,低声交待了几句。

    不多时,镇军左翼骑兵陆续离阵,足有五六千骑,斜斜往西海大阵之西插去。

    张信义眉头微皱,低声喝道:“速去后阵请主事来此!”

    阵前阵厚相距也才一里,也就一刻,李亮便纵马而来。张信义指了指已然一空的镇军左翼,又指了指渐行渐东的敌骑:“罗鉴难道要攻我大营?”

    “镇军耗时近月,都未能攻下一座小小的比干城,罗鉴也定然在从父(李丰)手下吃过亏,又怎会不长记性,这般急迫?”

    李亮稍一沉吟,“十有八九,这一路骑兵应是去大营与我军归途中立阵,以求分而围之……毕竟罗鉴手中足有大军近十万,三万围困比干城,三万围困大营,再分三万围困你我,便能使我军首尾难顾……

    李亮顿了顿,又笑道:“怪不得罗鉴近如寻死一般,予绝地立一孤阵,原来只是为了诱我出营?他断定我仓猝应战,从大营带出的粮草定然不足,所以只需将你我困上十日半月,我军士气必溃……”

    “哈哈……”

    张信义顿时喜上眉梢,“他当我军一旦立阵,便不敢换阵,更不敢轻动?如此一来,正好可令炮营趁此机会组装炮车,最多一两刻,就能让罗鉴见识见识火炮之威……”

    “不用太急,便是在此处多驻半日也无妨,就当是让兵卒休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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