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索隐行怪-《兴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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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诺。”
“上党的消息可有?”刘虞将身子挪过来,正面对着赵该:“如今太原郡的流民皆已收服,却不知上党郡的情形如何。”
这话却是问到了与赵该利益攸关的事情,他说道:“据说上党的流民也不多,典农中郎将张辽甫一到任,便四处派人招募,将万余流民纳为军屯,并从中挑选青壮组成屯田兵。”
“军屯?”刘虞眉头一抖,不由说道:“老夫不是已经发去公文,要将流民尽皆聚于民屯,归劝农曹掾治理么?张辽何不听命?”
如今正是刘虞想方设法要加大屯田系统的权重的时候,张辽这么做等若是在本来就少的权力中分掉了一部分,甚至漠视了刘虞的公文。
“早前陛下已给张辽降下诏命,让他屯田养兵,何况这也是他职责所在。”赵该嘴上看似是在为张辽开脱,其实是想怂恿刘虞为他出头,好让他这个劝农从事能够有权力管到上党的屯田:“只是上党郡农曹掾传信来抱怨说,郡守骆俊办事有些偏颇,竟让流民全归入军屯,反倒让他清闲了不少。”
张辽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是庞德可以比拟的,刘虞能管的到庞德,可不一定能管的到张辽,何况对方还有皇帝的诏命。
刘虞想起张辽作为皇帝麾下爱将,突然从北军这个一线部队调往屯田二线,中间没有一个缘由和目的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他当下只得无奈道:“也罢,且由着他去吧,听闻上党郡坞堡林立,情况不比太原要好多少,骆俊身边有张辽替他掌军,也算是一个倚仗了。”
这话倒是有些出乎赵该的意料,以他对刘虞的了解,自家这位上官最不喜欢的就是下属与自己唱反调、不遵自己的号令。当初公孙瓒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与他发生龃龉,如今张辽虽然未见跋扈,但也是同样没有理会刘虞的公文。何故刘虞没有像以前对公孙瓒那样口出怨言,反倒是容忍理解下来了?
他纯粹是没有想过如今的时机、情况以及对象都与以往大不相同,自然不能照本宣科。
“话虽如此。”赵该抿了抿嘴,换了一个角度迂回道:“使君这些天任用侨居并州的士人,虽可稍减本地豪强之势,但这也不是长久之策,使君迟早得接纳本地士人,以作安抚,不然以后施政恐会有所窒碍。”
看着刘虞平静的神色与沉默的态度,赵该为难的说道:“是故,使君首倡屯田,以增我等屯田官员的权势,藉此以为凭仗,这才是使君在并州得以安稳之法,可是这张辽——”
刘虞知道他的意思,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说道:“走到这一步已然足够,无须再起纷争,时下我等应该看他会怎么走。”
“王公?”赵该心里暗叹了口气,见事不可为,只好将此暂时放下,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道:“此人虽然致仕,但其心未死,在并州一带深有,名望各地豪强几乎都以其为首。如若不是他在,单凭并州这些散而不聚、没有领事者的豪强,又如何会与使君对立?”
刘虞不由哂笑,这场博弈的主角与其说是他与王允,但其实他们二人都是棋子。只是自己知晓自己的身份,至于王允就不知道如何想的了。
王允精于权谋,但未免太过天真,居然还想着与皇帝再斗一场,殊不知皇帝早已下了杀心,要连带着将他们连根拔除。眼下只不过是要拿他做饵,钓身后的大鱼罢了。
这时候掾吏王象从外走进,说是外面有客人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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