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路行至半道,陈招寺、杨忠面孔已然清晰在望。 但就在这时,夏侯淳驻步。 与此同时,左侧监牢内有人呵出一口浓痰,落在夏侯淳身前。 “找死!”刘文珍一脸狠辣,正欲动手。 夏侯淳止住了他,目光逡巡了那个双目喷火地长髯垂胸,乱发蓬松的五旬中年身上,轻声道:“费师傅,别来无恙啊。” 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关于此人的履历便浮现在脑海。 费继淞,陇西灵州人,昭元进士及第,中博学鸿词科,初为集显院修撰,寻改崇文馆经讲助理,寻三年,充礼部书令史。 翌年调司经局文学,其后一路兜兜转转,在太常寺、国子监等边缘小官上浪了十来年,终于在前两年步入正轨。 而此人显著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原因是其首次与东宫接洽便指着太子夏侯淳乱骂一通,由此以‘骨鲠忠直’显名朝野;寻改太子中允,算是正是进入‘东宫序列’。 及至五年后,因上疏反对‘二圣临朝’再三纳谏,靖帝宽容数次,并留中不发后,被恼怒的萧妃下狱,初判流放,后改押禁三月。 及至去年被重审,定为永不叙用。换言之,因几封奏疏,便被羁押年余。 只见费继淞怒气未消,悲愤不已,指着夏侯淳痛心疾首哭诉道: “你等父子纵容萧妃祸乱朝政,致使靖国黎民上承繁杂课税之累,下纵贪吏豺官之害久矣。若再不收手,前燕亡国灭宗祠之痛已然不远,不远呐!” 夏侯淳抿嘴不言,看着对方破衣烂裳,腐食中霉味熏天,鼠蚁横行霸道,比难民还要窘迫难堪,然而即便如此,犹不改忠君体国之念,可谓至诚矣。 他垂头不言,忽然转身就走,行至陈招寺与杨忠监牢前,看着二人神情萎靡不振,浑身上下衣杉褴褛,破旧不堪,甚至还有血痕结痂,可见其已遭过罪。 忽见太子临近,陈招寺眼中嫉恨之色一闪而逝,但随即满脸悔恨,噗通一声跪在夏侯淳身前,隔着铁栅栏,号啕大哭地道: “殿下,奴才知道错了,求殿下网开一面,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夏侯淳知道此獠利欲熏心,自被万宁宫拉拢收买后,多年忠心便早已被狗吃了,他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后,便来到杨忠面前。 杨忠乃靖后母族弘农杨氏庶子,曾因与杨氏嫡长子争夺族长之位被逐,后因祸得福救了靖帝一命,加之杨妃温柔贤淑,深得帝心。 故而破格提拔杨忠为侍卫长,不到五年便升至羽林军右统领之位,算是靖国中级将领中少有的俊彦与砥柱。 而沈妃,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靖国皇后。 太子夏侯淳之生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