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冷哼一声,“无需担心,那老妇人老眼昏花,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喽啰的,何况王氏真正的根基在阆苑,这些没什么高手坐镇。” 宋诏冷漠脸色渐缓,“那就好。” 他环视一周,屋内桌椅尽皆檀木与黄花梨木家具,古色古香,门窗房梁尽皆雕刻图纹,或是珍禽异兽,或是百草花卉,亦或者华纹篆体,极尽奢华之至。 他眼神中露出缅怀与恍惚,曾几何时,他宋氏也曾这般繁华昌盛,可惜,一切都毁了,都被那个该死的太子夏侯淳给毁了。 宋氏所有基业啊! “崔家那边你联系的如何?”孙凤薇见宋诏一副乡巴佬进城模样,不由暗自鄙夷,颦眉冷哼问道。 宋诏摸了摸雕绘黄花梨木椅,漫不经心地回道:“杀子之仇自然不共戴天,这次他插翅难逃。” 孙凤薇颜容微缓,缓步走向门外,凝视着庭院内莹光白雪,她吐出一句:“那就好,到时候别给我掉链子。” 宋诏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幽幽眼神盯着对方后背,他轻轻舔了舔干涸皲裂的嘴唇,他知道在那宽厚雪袍遮掩下,有一具美到人间极致的酮体,比他往年玩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更胜一筹。 他曾好几次想要占了,可只要一想到东都那位孙留守,他便心中发怵,如同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所有炙热欲望。 可即便如此,他仍未放弃,冥思苦想许久后,仍不敢下嘴,直到获悉她此行目的竟是联姻王氏后,脑中浮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他眼底最深处掠过一丝贪淫,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半刻钟后,丫鬟去而复返,如同做贼般将孙凤薇带出,一路穿廊过阁,七拐八绕后,终于抵达一处临湖小榭边。 婢女正欲邀功,砰,脑后猛然遭遇重击,便陷入黑暗之中。 最后的念头竟然是,贱人,竟然出尔反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孙凤薇眼神一凉,寒声道:“我让你动手了吗?” 宋诏随意耸肩,“莫非你还要放她离去,或者让你帮你放哨不成?” 她重重冷哼一声,甩袖便走,“那就砍了吧。” 宋诏嘴角抽搐,盯着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第一次出现超出掌控的不安,此女,端得心狠手辣。 看来先前那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行不通了,得另寻他法,他眼底浮现一丝狠意,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随着绣鞋上楼,数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翻了上去,几个闷哼声后,便将所有仆役高手撂倒了。 吱呀一声,孙凤薇推门而入,却微微一愣。 身后宋诏脸色微变,“暴露了?” 只见屋内临窗边,正有一道修长身影持卷而立。 他转头望来,勾人心魄的双眼笑意盈盈,如同桃花醉春风的浅笑荡漾而出,声音温和含蓄,如同会见老友般点头笑道:“找我有事?” 屋内屋外鸦雀无声,孙凤薇颦眉,瞥了一眼自家护卫首领,对方抱拳,迟疑了少许后,硬着头皮回道:“他没反抗。” 宋诏眯眼,传言这位王氏一族的阔少自称‘璞玉’,经常叫嚣长有‘慧眼’,能识谪仙,能辩真佛,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晋阳第一才子。 唯独,不会修玄。 这位生于阆苑,却终日只知寻欢作乐、胡作非为的王家大少爷乃是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将纨绔生活玩儿出了新境界,连萧氏嫡少萧逸少都自叹不如。 至于这位阆苑王少爷之所以会被踢出王家继承人序列阵营,起因是在其祖父丧礼之日夜宿青楼,并被开除族籍,永不召回。 最后还是寡居晋阳的老妇人见他无家可归,看他可怜,遂将他安置在此。 可惜,依旧如昨,从未改过。 孙凤薇仪态从容,面带微笑,暗骂一声真是白瞎了这副好容貌,嘴里却含笑道:“小女子东都孙凤薇,今日特来拜会王公子。” 王公子名唤王子安,天生贵族,礼仪具备,虽处险境仍临危不乱。 他轻拈鬓角发丝,拾卷手臂负后,故作忧郁深沉,幽幽言道:“未曾料到本公子的大名竟已传至东都,倒是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 孙凤薇嘴角一滞,强笑了一下,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她眼帘垂下,轻声道:“今次前来是想请王公子出山,帮我请一个人。” 出山请人?王子安闻言一怔,皱眉道:“什么意思?” 宋诏不耐烦了,摆手道:“还啰嗦那么多作甚,直接绑走不就行了么?” 男人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惜,主事之人不是他宋诏,他说话不管用。 孙凤薇霍然转头,森冷目光死死扫射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地道:“再敢搅局,我立马跺了你!” 杀气腾腾,煞气四溢,宋诏面不改色,倒是把王子安吓了一跳。 噗通一声,他竟然从窗户边栽倒了下去,一路乱滚,竟砸进了幽碧深湖中,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 孙凤薇变色,“不好,此子狡猾,他要逃!” 几个黑衣人噗通声响起,如同下饺子般跳入湖中,去捞人。 然而,大白天的,见鬼了,刚还在水里扑棱的,眨眼功夫便不见了功夫。 宋诏脸色一沉,“这家伙会水,顺着湖池水下暗道逃了。” 这时,王府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声:“抓贼啊!府里进贼了!” “巡捕司的人来了,快请他们封锁府邸,包括暗道、水箱、角楼等,来个瓮中捉鳖!” 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不正是那机灵溜走的王子安又是谁? 宋诏暗骂该死,孙凤薇俏脸满是寒霜,寒声道:“放火!趁乱走!” 嗤嗤嗤,她们拿出藏火筒,沾了沾灯油,将绮丽窗帘、衣服、被褥等点燃,很快整栋楼浓烟四起,大火被黑衣人控制,烧向其他楼阁。 整个王氏府邸瞬间大乱,孔凤薇与宋诏一脸阴翳的匆匆遁走。 身后响起一道凄厉的大吼声:“姓孙的贱人,你居然敢烧我的楼,你把老子住了两年五个月零十三天的家给毁了啊,老子王子安对天发誓,一定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自从被阆苑王氏驱逐后,他便将此处当成此生唯一的家。 老妇人曾说过,若他连此楼都给败落了,那就再也不管他,任其流落江湖,漂泊四方了。 现在,家没了,他又要被赶出去了。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王子安气急败坏地嘶吼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