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分家-《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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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摇着头,催着陆妈妈:“您先派人去找大大表哥,确定他无事后再提醒大表哥和姑父。”陆妈妈惊醒过来忙点着头道,“我……我这就派人去找大少爷。”说着飞跑了出去。

    “小姐。”采芩和绿珠刚才也听到了幼清和陆妈妈说的话,惊恐的道,“二太太不会真的对大少爷做什么事吧?”大家再吵再闹可也仅限于一家子人利益的争夺,就算是二太太当初在粥棚的事上做手脚,也是选在冬至那日朝堂休沐,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薛氏所有人蒙羞。

    可是现在若是二太太对大少爷动了恶念,这件事的性质又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她们不敢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幼清来回走着,心里七上八下,又自责又懊悔,她应该早点想起来的,只怪这两天事情太多她竟然半点没有想起这件事来,现在只能寄希望路大勇和陆妈妈,能护着薛霭不出事,能让他安安全全的去参加春闱。

    青岚苑里静谧的可怕,主仆三人心事重重坐立难安,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阵阵的喧闹声,采芩朝绿珠打了颜色,绿珠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儿进来回道:“小姐,大老爷回来了,还请了夏阁老和隔壁的陈侍郎陈大人。”

    幼清微微一愣已经意识到什么事,绿珠已道:“二老爷正吵着闹着不肯过去,大老爷就说不管他们过不过来,今天这家必须分,二老爷和二太太这才去了外院。”

    “武威侯府的侯爷没有来吗?”幼清放了已经被她捧凉了的茶盅,绿珠回道,“好像没有来,不过大老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分家不是小事,今天一天只怕是结不了的,刘嗣祥今天能躲明天见着薛府动真格的想必不可能再躲了。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采芩把幼清的凉茶倒了又添了热茶,幼清也有些坐不住想过去看看,可即便去了也不可能让她听到什么,只能跟着薛思琴几个人在智袖院等消息。

    “算了,我们还是在房里等着吧。”幼清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采芩索性拿了针线篓子过来,想着让幼清做做针线分散注意力,幼清刚提了线,周文茵就来了。

    “清妹妹。”周文茵苦笑着进来,“我来你这里坐坐。”

    是因为两位舅舅闹着分家,她这位外甥女为难所以到她这位同样是表亲的小姐房里避一避吗。

    “周姐姐。”幼清让了周文茵坐在主位吩咐采芩倒茶,问道,“是在外院吗?听说夏阁老亲自来了?”

    周文茵无奈的点点头,有些伤感的道:“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她望着幼清叹了口气,“还是你好些,往后我都不知道和二舅母怎么说话了。”

    这可不像是素来周全八面玲珑的周文茵会犯的愁恼,幼清笑着安慰她:“长辈们的事情你也做不了主,只当不知道好了,以往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吧。”又指了指采芩放在炕几上的茶,“姐姐喝茶。”

    周文茵心不在焉的端了茶盅,意兴阑珊的望着幼清:“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都想回广东了,可是表哥春闱再即,我若这时候走难免会让他多想,所以只能耐着心思等他顺利考完再说。”

    回广东啊,前一世周文茵是中秋节走的,幼清又想到薛霭的事,心头微跳道:“姐姐这个时候是不能走的,您若是一走大表哥定然要分心的,若是他考的不好,到时候你岂不是又要伤心,再者说,你便是这会儿走了,肯定还是要惦记这里的事,还不如索性等过了端午再说,倒时候事情都定了,大表姐的婚事也办了,你再走也能安心。”

    周文茵听着就打量着幼清,对方笑盈盈的说着,没有半点遮掩和不自在,她心头微顿便失笑,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哂笑和幼清打趣道:“妹妹这是打趣我?你现在笑我我也不羞的,只等将来妹妹谈婚论嫁,我可是会好好的取笑你一番。”

    “姐姐尽管取笑好了。”幼清掩面而笑,“只怕倒时候我就喊您表嫂而非姐姐了。”

    周文茵满脸通红,喃喃的低头喝茶。

    幼清这边和周文茵消磨着时间,那边夏堰坐在主位之上,下面是薛镇扬喊来的府里的管事以及几个铺子里的大管事,薛镇扬的同僚也是隔壁邻居陈大人陪坐在一边,薛镇世哭丧着脸局促不安的望着薛镇扬……

    方氏和刘氏则坐在隔间里,等对完账将薛家公中所有的铺子产业理出来均分为四份,再来分京城宅子里的家什。

    刘氏这会儿也不用委屈自己和方氏摆着笑脸,方氏也没有心思和对方虚伪应付,隔间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外头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和噼里啪啦不间断的算盘声。

    “大哥。”薛镇世依旧想最后努力一番,扯着薛镇扬的袖子,“您出来一下,我有话和您说。”

    薛镇扬也不想当着同僚的面掉自己兄弟的面子,尽管要分家可是他们是同胞手足的事是分不了的,他忍着不耐和夏堰以及陈大人告罪和薛镇世出来。

    “什么事?”薛镇扬望着薛镇世叱道,“你都多大的人了,等泰哥儿成亲你都要抱孙子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是指薛镇世方才扯袖子的事。

    薛镇世哽咽着道:“我巴不得现在还是个孩子,跟着大哥在临安,那时候大哥处处帮我,我一心想去扬州从徽商手中倒卖盐引,还是您一顿叱责阻止了我,后来紧跟着就是朝廷对盐场的大清洗。还有一次我犯浑去赌场一个下午输了近万两的银子,是您不顾名声亲自把我带回来的……”他哀求的看着薛镇扬,“我要是不长大,您就还当我是弟弟,我犯了错您最多也是骂我一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薛镇扬脸色也很难看撇过头去。

    薛镇世接着又道:“走私海运的事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真是只是想多赚的钱,将来为季行为泰哥儿几个孩子攒点家底,大哥您就原谅我吧。就算是要分家您也要告诉娘一声吧,如果娘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你不用和我忆苦,当初你再浑可也是小打小闹,是有分寸的,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你怎么就不会考虑后果呢。”薛镇扬语含愤怒,“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家里好,可是你扪心自问,你可是真的为了家里好?账上亏空分文没有,钱呢,居然全部被刘氏私藏起来,是,买卖是你们这些年辛苦后才不断壮大的,可那也不是你们私有的,你们现在有胆子走私海运,有野心私吞整个薛氏,谁又知道将来你们还会怎么样?!”

    薛镇世摇着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求您,只要这一次您原谅我,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真的!”

    薛镇扬根本不相信薛镇世,或者说他是不相信薛镇世夫妻二人,他斩钉截铁的道:“私运的事我会帮你,便是不在乎你死活我也要看在娘的面子上,看在泰哥儿的份上帮你们,但是分家是势在必行,你休要和我胡搅蛮缠。”

    薛镇扬欲哭无泪,可是看着薛镇扬坚定的神色他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您等两天行不行,过几天娘说不定就来了。”薛镇世脱口而出,“年前素娥写信回泰和了,娘虽然没有回信,但是以她的个性肯定会过来的。”

    薛镇扬不知道这件事,不由想到年前他写信去泰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信的事,他含怒质问道:“你果真写信给娘了?”

    薛镇世点着头,觉得自己镇住薛镇扬了,大哥的脾气一上来除了娘谁都镇不住。

    “好,好的很。”薛镇扬拂袖冷笑着道,“娘来了也好,正好让她看看你的行径。”拂袖而去。

    薛镇世愕然的看着薛镇扬,如此说这个家还是要分。

    他顿时垮了肩膀,无可奈何的跟着进去。

    因为各个铺子的账本年前就统算过一次,这一次都是现成,只要把所有的合计出来再平均分配,再将一些收益好的和收益差的挑出来,远的和近的分门别类的摆出来,到时候大约均等的分出来就成。

    至于内宅里的东西就要方氏和刘氏去算了。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中,薛镇扬和夏堰以及陈大人聊着朝堂的事,陈大人道:“严怀中此番拦了雪灾的事,如今正闭着户部拿银子,去年财政就吃紧,这刚开年户部哪肯立刻出钱。”

    “户部的胡大人素来和严怀中有些旧怨。”薛镇扬沉声道,“银子出自是会出,但添堵这事只怕也是免不了的。”

    陈大人含笑点头,道:“致远兄言之有理。”又望着夏堰,“阁老昨日去面见圣上,圣上还留您在西苑吃茶,我们私下听说后真是喜闻乐见。”

    夏堰捋着长髯,慢慢的道:“朝中无事,圣上正有雅兴,便留老夫对弈一局。”面色很愉悦,显然也很高兴圣上能对他亲和。

    三个人说了半晌的话,就听到算盘啪嗒一声停下来,其中一位账房站起来抱拳和薛镇扬道:“大老爷账已经算出来了,统共分了四份,请您过目!”

    薛镇扬收了话起身走到桌边,又回头看着薛镇世:“你也来看看,若有不满意之处,我们再行商量。”

    薛镇世脑袋晕乎乎的哪里有心思看,随意一扫后也不问刘氏的意思点头道:“挺好的,大哥决定吧。”薛镇扬不再多说,让账房拟了凭据,一式四份的摆在桌上,薛镇扬拿了私章沾了印泥……

    薛镇世咕咚一声咽了声口水。

    隔间里头刘氏也站了起来又紧张又气恼的朝外头看。

    就在这时,守门的婆子匆匆跑了进来,也不通报气喘吁吁的道:“大老爷,大太太,大少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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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急,剧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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