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清穿之媚上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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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原就寂静。
当室内无人说话的时候,乾清宫更是有一种死寂的感觉。
苏云溪抚摸着手中的团扇,那上头绷了一圈紫貂的毛,幽中带紫的流动色泽,漂亮极了,摸起来的手感也是极好。
她眸色幽深,正在思考太皇太后的事。
能够抱上这条大腿,她自然高兴,然而事出反常即为妖,对于对方来说,可能不过随手为之。
对于她来说,关系到以后的规划。
晃了晃手中团扇,苏云溪双眸微阖,认真的回忆这几日和太皇太后相处时候,所发生的所有事。
将这些都复盘一遍之后,她才发现,两人之间,像极了海王对海王,看似真诚和顺至极,实则披了一层不大在乎的皮。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睁开双眸,偷偷叹了口气。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愿意相信,太皇太后是真的喜欢她。
在这冷冰冰的后宫里头,星点的疼爱,都显得难能可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算盘,都有自己的求而不得,都有自己的主张。
唯独不会为旁人。
包括她在内。
这么想着,她心中方才的那些许涟漪,瞬间就消失不见。
太皇太后对她的宠爱,和万岁爷的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方才问过小算,对方说了,万岁爷从不曾召幸他人,若是刚穿越的时候,她可能会高兴,觉得万岁爷独宠她一人,再好不过的事情。
当对古代皇宫的习俗套路了解通透之后,就会发现,这事比太皇太后喜欢她,要来的更加反常些。
不怕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爱宠幸哪个就宠幸哪个,就怕他专一。
能够这样,必然是有所图谋。
在之前的时候,她尚能侍寝,康熙有需求,就会来找她,这还好说些,人非草木,多宠着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然而当她有孕不能侍寝之后,对方还守着她,比现代的丈夫还要忠心赤诚,这就让人不好说了。
所以康熙又在图谋什么。
她一个妃嫔,有什么值当康熙如此的。
闷闷的打了个哈欠,苏云溪索性躺下睡觉,有些事情,想破脑袋也不见得有用,总有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但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下,她那股子憨吃憨睡的劲儿,终于退了,变得正常起来。
最大的靠山,实际风雨飘摇,毫无根基。
苏云溪开始找外援,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得不说,当她住进乾清宫,又日日往来慈宁宫之后,着实便利许多。
就像此时,敬事房的奴才送她份例内的太监宫女过来,要是照着往常,便是点到名单是谁,送过来就没有回转余地。
但敬事房的掌事太监就带了两倍的人过来给她挑。
原就是要添四个太监、四个宫女,这人选也是至关重要的,要家底干净,人也干净,才能往这里送。
花名册上头写的清楚明白,先前是在谁那当差的,主要会做什么,都列的清楚明白。
苏云溪捧着花名册,一一看下去。
确实是用心挑出来的,明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就认真的来选。
从头看过去,眼神太过炽热的不要,太过躲闪的不要,留下不卑不亢,相对清正的眼神。
左右都是二级宫人,不近身伺候的,差不多过得去就行。
“奴才小福、小寿、小买、小房给崇嫔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奴婢石榴、葡萄、紫苏、青蒲给崇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苏云溪含笑点头:“都起。”
说着叫金钏一一赏下去,每个人一个大红封,包括走的人,也给封了。
这下不管是留下的,还是离开的,都挺高兴。
苏云溪看着下头新拨过来的奴才,她叫了起,却没叫散开,站成一排,就这么等着。
“即投了本宫的门下,便要好生当差,只要事儿办的漂亮,本宫就喜欢。”
她随口说了一句,见众人都战战兢兢的应下,她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认真的审视着众人的神情。
刚到了新的环境,都还有星点的不自在。
在这个时候,人的心态是最收敛的,也是最容易暴露问题的。苏云溪浅笑盈盈,看了一会儿,便叫众人直接下去了。
苏云溪懒洋洋的摇着团扇,正闭目养神,就听金钏道:“前头的小银子方才送来消息,说是在商定您册封礼的时间。”
正说着,就见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在软榻边上,伸手在炭炉上烤着,一边慢条斯理道:“金钏方才说的,朕听见你,你自个儿有什么想法?”
苏云溪想了想,侧眸问:“是要在孕前办,还是生之后办。”
康熙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这册封礼自然是越早越好,才算的名正言顺,她的反应不大,若是行册封礼,应当能够度过。
“趁早吧。”他道。
苏云溪想了想:“现下不足两个月,定在第四个月吧。”
开春的时候,天没有那么冷,胎也坐稳了,倒是正好。
“成。”康熙无有不允。
他看了一眼崇嫔,说来也是奇怪,旁的女子有孕,多数吃不下喝不下,没几日就憔悴的不成样子,然而她不是,仍旧娇艳如海棠。
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清艳逼人。
淡淡扫过来的目光,像极了春山秋水,潋滟生辉。
偏偏她不自知,总是目光清澈清浅,又像是一汪清潭,叫人一眼就探到底,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落花侵扰。
“走,朕带你去御花园走走。”康熙道。
御医交代过,叫怀孕期间,若是无事,多出去走走,到时候才有利于生产,千万不能闷在屋里头,憨吃憨睡的。
一听能出去,她便回到内室,开始挑衣裳,这冬日服装相对春秋夏来说,颜色要厚重些许,然而她相貌娇艳,压得住这种颜色。
千岁绿的锦袍,外面滚了一圈雪白的兔毛,将那沉重的颜色衬得娇俏几分。
穿在她身上,更显得肤白貌美。
康熙看了一眼,牵着她的手往楼下去,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就连索额图手中捧着折子,一脸凝重的立在那。
苏云溪一瞧,就知道这御花园之行是不成了。
“您忙,臣妾自个儿去。”她躬身行礼,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背后两人传来淡淡的说话声,她留心听了一耳朵,说是什么“丝织贸易”等字样,再想听的时候,她走远了,对方进屋了,便再也听不到了。
苏云溪施施然走在夹道上,在乾清宫窝的时间太久了,再回来,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走到翊坤宫门口的时候,就见易常在正跪在地上,而一旁的那拉贵人一脸寒霜,满是不悦的看着她。
见到她的身影,那拉贵人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又稳定起来。
苏云溪瞧了瞧,没忍住皱起眉头。
“怎的了?”易常在在她麾下,在翊坤宫是不争的事实,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没有发现苗头,但是这种事,瞒不住,大家都跟人精似得,很快就会发现。
然而直到这个事实的情况下,那拉贵人还要来折腾易常在,那无异于打她的脸。
那拉贵人看向穿着一身千岁绿云锦的崇嫔,这个刚开始不如她的贵人,如今已经是她见面都要先行礼的存在了。
“嫔妾给崇嫔娘娘请安,娘娘万安。”在宫里头的妃嫔,头一个要学的就是行礼。
苏云溪淡淡的叫了起,又问了声怎么了。
这叫妃嫔跪在人来人往的地界,那就是打脸了。
那拉贵人觑着她的神色,轻声道:“既然崇嫔娘娘为您张目,那此事便算过去了,往后不再提他。”
话音刚落,易常在就抬起小脸,满是不服气道:“贵人这话,说的好生蹊跷,竟将嫔妾直接定罪了。”
两人各执一词,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
苏云溪看了一眼,叫奴才去她屋里搬太师椅出来,舒舒服服的坐着,一手抱着热乎乎的茶盏,也才轻声道:“说吧。”
那拉贵人说的是,易常在对她心怀不满,时不时的瞪她。
对上位不敬,这样的罪名,也说得过去。
而以易常在来说,她觉得自己恭谨柔顺,断不能做出不敬上位的事情来。
苏云溪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故意找茬,这宫里头别说故意瞪人了,就连说话都是慢声细语,面带微笑。
她说的情况,那得恨极了才会如此。
轻易谁会交把柄出来。
然而对于上位来说,有时候想要折腾一个人,你做了什么看,就不太重要了,而视看她想要怎么找茬。
“那拉贵人做了什么,才让你觉得,易常在对你心怀不满。”
她慢悠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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