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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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躲开快躲开,惊马了惊马了!”许筠瑶随即便听到车夫从外头传来的惊慌叫声。

    “瑶瑶惊马了!”言妩也吓了一跳。

    许筠瑶脸色有几分发白,却还是紧紧地扒着车厢,免得被抛出去。外头传来一阵阵行人的惊叫声、彼此躲避时的碰撞声,夹杂着孩童的大哭声,她纵然没有亲眼瞧见,也能想像得到外头乱成了什么样子。

    负责护送她回府的两名侍卫瞬间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兵分两路朝着发疯的马车追赶而来。

    “坐稳了莫要害怕,爹爹这便来救你!!”突然,从混乱的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叫声,许筠瑶怔忪片刻,随便又听到有人大叫,“老爷小心!!”

    “瑶瑶,是你爹爹,是你爹爹来救你了!”言妩探出头去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

    许筠瑶此时被愈发失控的马车又是颠又是甩的,险些没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出来了,并没有听清她这话。

    外头的墨砚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爷突然朝着失控的马匹冲过去,吓得险些没晕死过去,只来得及大叫一声‘老爷小心’,紧接着便见自家老爷几下利索的动作,居然一下子便跃坐到了发疯的骏马背上。

    “老爷!!”他拔腿便去追,声音凄厉得都快要破嗓了。

    可待他气喘吁吁地追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的马车时,便见到自家老爷正抱着从车厢里摔出来的三姑娘,一脸慈爱地拍着女儿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乖,爹爹在呢!”

    他整个人有点儿懵,呆呆地微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许筠瑶本是死死抓着车厢稳住身子,可马车颠得实在太快,她的手渐渐快要抓不稳了,亏得言妩死死地抱住她,算是为她卸去一部分冲力。可忽然间随着骏马的一声长嘶,车厢突然竖起又骤然跌落,一人一鬼再也抓不住从车厢里掉了出来。

    身体失去控制那一瞬间,许筠瑶暗暗叫苦,知道这一回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哪想到身体却突然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随即响着唐松年那熟悉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

    言妩跌坐在地上,一脸要哭不哭地拍着胸口喃喃:“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许筠瑶头晕目眩地被抱着,好一会儿才凝聚视线细一看,果然便认出来人正是唐松年。

    “唐大人,宝……姑娘她没事吧?”紧接着,又有一道充满担忧的熟悉嗓音传来,她挨着唐松年望过去,便对上贺绍廷那双关切的眼眸,下意识便朝他露了个笑容。

    “我瞧着应当没事。”唐松年扶着女儿的一边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肯定没事,瑶瑶才不会有事!”言妩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拿着小帕子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回答道。

    贺绍廷见小姑娘煞白着脸,可精神瞧着还好,甚至还能冲自己笑,想来确是没有受伤,顿时也放下心来,往那匹已经被制服了正倒在地上的疯马走过去,绕着它仔细地检查。

    唐松年则吩咐气喘吁吁地赶来的墨砚派人善后,妥善安置遭受牵连的百姓。

    “唐大人,这看来并非是意外,乃是有人蓄意为之。”贺绍廷忽地行至他身旁低声道。

    唐松年脸色一冷:“我知道,若非突然受到攻击,好好的马又怎会突然发疯。只可惜街人行人太多,此刻想要去追查真凶怕是不容易。”

    “爹爹,廷哥儿,你们可否想办法从送我出宫的宫人查起?今日这事着实太突然又有些巧合,我怀疑宫里有人不安好心。”许筠瑶突然插话。

    唐松年一惊,若有所思地望向她,好一会儿才朝着一脸凝重的贺绍廷道:“贺将军常出入宫中,此事便拜托将军了。”

    贺绍廷自然应允,略有几分担忧地望了许筠瑶一眼,知道事情不可耽搁,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开了。

    “是谁?是谁这么坏要害我们?!”言妩愤怒地绞着手帕。

    许筠瑶随口安抚了她几句,这才坐上唐松年的青布轿。言妩也气哼哼地钻回了长命锁里。

    唐氏父女二人一个步行,一个坐轿,约莫小半个时辰不到便回到了唐府。

    “爹爹,你怎会这般厉害的?那匹马已经疯了,你居然还能把它制服?这不是只有会武的人才能办到的么?”从轿上下来后,父女俩走在府里的青石路上,许筠瑶再也忍不住问。

    老匹夫瞧着文质彬彬,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文士模样,居然治得了正处于疯狂状态的马?这简直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教她怀疑他是不是内里也换了个人。

    唐松年哈哈一笑,语气听着有几分得意:“想当年,爹爹也曾追随陛下上阵杀敌的,治服区区一匹疯马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我曾听哥哥说,你虽当年曾投过军,可是因为武艺太次身子骨太弱遭人嫌弃,便被安排在营帐里做些写写算算的杂事。”许筠瑶一脸怀疑。

    唐松年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居然在背后拆自己的台,没好气地道:“那混帐小子知道什么?你爹爹我是文武双全,文武双全!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妹妹跟前胡言乱语,待那小子回来我让他好看!”

    正在会友的周哥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纳闷地挠了挠头,随即又含笑地冲对面的年轻男子道:“孟兄说的极是,说的极是……”

    许筠瑶眼带揶揄,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话。

    唐松年无奈,只得道:“你爹我曾经在军中驯过一段时间马,不管是疯马野马还是烈马,你爹我都曾对付过。”

    许筠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唐松年不愿与女儿谈及曾在底层挣扎的过往,皱眉问:“你怎会怀疑今日惊马之事会与宫里有关?此事到底是针对你,还是你受了爹爹牵连尚未可知,你怎会有那般想法?”

    许筠瑶略有几分犹豫,芳宜她们关系着上辈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许多迷团,她们是什么人?费煞苦心接近自己、想方设法取得自己信任又是为了什么?她思前想后都得不出答案。

    这辈子她们虽然没有直接对上自己,可她却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必要的时候甚至不介意采取一些粗暴的手段,可这些都要向老匹夫坦白么?

    当然,她相信这辈子的老匹夫不但不会是她的敌人,甚至还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可她曾学过许多阴谋诡计,学过为达目的要不择手段,却独独没有学过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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