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些裂缝每年每月、每日每夜地扩散,甚至已经从虚无领蔓延到了两域。 “其实,天道选中的人是你才对。”他平静地说道,“若非他……本皇或许早晚会死在你的剑下。” 说是天道,或许也不太对。 天道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不可见不可触的东西了。十三万年前,苍迟便敢与它抗衡,更别说如今。 此时他口中的天道,或许更类似与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祁晏止才是那个携一界之念,注定要重开上界的人。 可惜他死了。 马上,此界便要被上界吞噬。 他做不到拯救苍生,甚至也做不到保全自身。 哪怕是他,在一切都“虚无”的世界中,也无法长久地存活。 但似乎也没有那么不甘。 苍迟缓缓闭上眼。 “他走了一千两百年了。” “当年,若我闯去魔域将他带回来……他是不是还会活着?” 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男人,此刻声音竟是带上了颤抖。 可他心中惦念着自己的谋划,那所谓的大局,从未想过去魔域与祁晏止生死一战。反而派去了间接导致朝辞死亡的容雅。 “就算我成功了,又如何?” 他将自己的双手举起,以一种极其陌生地神色看着它们。 就算他铸了神体,辟了上界,又如何? 他数万年来,他一直追逐着极致的力量,无法容忍任何停滞。 但追逐到最后……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自他一统两界后,便把行宫建在了虚无领。 而身旁这缕残魂,自始至终都在虚无领。 他们都在这里寻找、等待,怀揣着最后一丝妄想。 如今,也只是妄想。 说话间,那些原本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蔓延的裂缝突然迅速往整个天穹四散开。裂缝中,那流火般的赤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漆黑,翻涌咆哮。 “开始了。” 苍迟仰起头,像是在迎接着灭世末日。 “早知道……一千两百年前,我便该与他一起走了。” 可是从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若他能在一千两百年前便知道要与朝辞一同赴死。 那为什么不能再更早一点去魔域救他? 为什么不能在一千三百年前选择保护他、而非合谋伤害他? 因为这就是苍迟。 一个自私自利,终食恶果的人。 天幕被彻底撕裂,狂暴的能量湮灭了此间一切。 苍迟毫无抵抗地任由它们撕裂自己的肉身,和魂体。 身旁的残魂也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 倦鸟长鸣归巢何处,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