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像是命运在故意指引一般,他因一个极小,甚至不用劳烦他出手的公务而来到了初城这座小城市。 上辈子,她婚后住的别墅位于初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这里青山绿水,松竹相间,流水潺潺,风景极为优美,这里还有一片别墅群,而恰巧,他的房子与她住的别墅相邻。 他每天傍晚站在阳台,都能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院子内,淡淡地看着夕阳垂落,那神情,就像是个将要面临死亡的老人,平静且安定,无悲无喜。 夕阳错落斑驳的残光从翠绿的树叶间隙落下,停在她惨白透明的脸颊上,像是在发散着盈盈细碎金光,五官秀丽雅致,神情安定,好似清泉湖泊边最清澈纯净的泉水,潺潺不倦,干净美好。 看到了她,宛若世俗繁华都会随之而去,那被权利熏陶的躁动,野心勃勃以及处理公务时,极为疲倦的心蓦地一下就沉静安定了下来。 他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和愉悦。 她身上有股能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但这样的她...... 却莫名地令人怜惜。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着他,她不该是这样的。 那她...又该是怎么样? 他想不出答案。 而他,本在初城三日便可回帝都,偏偏鬼使神差地,在初城呆上了一个月。 每到傍晚,他都会在阳台上坐着,边处理着文件便等着她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孤寂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伴,只可惜,佳人正在看风景,殊不知,有人却在看着她。 她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是那种特别好看的一种,看了第一眼就会让人觉得额外的顺眼,他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他能看出,她的身体并不好。 他并不能离开太久,帝都那已经积累了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然而,等他不分昼夜地处理完,再次回来,接连几日,院中都不曾看到过她的身影,当时的他,还不知心底的这般失落烦闷是为何。 直到—— 派下属去调查,他才得知她早已离婚,却因病重,此时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他去看过她,但每次都只是在门外,病床上的她,依旧表情淡淡,除了,唯一的一次,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那是他见过她最情绪波动的时候。 他要得到她从小到大的详细资料并不是一件难事,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她怕死,很怕! 其实她并没有怨恨,她只是在不甘罢了,其实她心底比谁都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无父无母,没有权利去反抗,在权利的倾轧下,她连最基本的拒绝都做不到。 因为,那三个人虽死了,但坟还在,霍景然不可能查不到,她若是想报复,注定,那三个人死都不能安宁。 他一边派人去帮她找药,但她这种病,史无前例,只因,她服用过多的精神药物,以及众多对体质伤害极大的药物,各种药物参杂着,种类过多,品种复杂,又长期服用,会在她体内相互碰撞产生什么效果,谁都不能预料,但可以预想,下场并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