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传檄而定?-《大汉从种田开始》

    虽然张然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甚至可能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但听闻天子的告诫,以及看到天子那满是郑重的脸色时,张然也多少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因此,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张然连忙向天子俯身一拜,并出言解释道:“陛下,臣所奏之经济,贸易之策,乃是臣在董公家,借阅书籍的时候,偶然看到了管子,以及李斯等先贤的故事,才偶有所悟,想出了这个法子!

    以臣之见,这贸易以及经济的手段,虽然用到极处,可以重创一个国家的经济,民生,但那只是针对某一个地区,或者某一个地域狭小的小国才会产生如此强劲的效果…但对于如我们大汉或者匈奴这般,拥有辽阔地域的大国,强国而言,这种手段恐怕很难起到太大效果!

    更何况,相较于真刀真枪的在战场搏杀,甚至一个战役就能决定成败的军事战争,这经济战,不但耗时长久,见效极慢,而且还要提前进行长期的布局和规划,动辄数年,甚至十数年,期间消耗的人力和物力不知几凡!

    而若是经济战的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两败俱伤…所以,这经济战,只有大国对付小国的时候,才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哦?”听到张然这么一说,刘彻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并饶有兴趣的看向张然道:“张卿何出此言?为何你口中的这个经济战,在使用时,大国对小国无往不利,但到了大国争锋的时候,却要两败俱伤呢?这是何道理?张卿可否为朕解惑?”

    张然闻言,不禁拱手回答道:“陛下,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臣完全可以举例为陛下说明!

    比如说,陛下若是想要对南越国发动战事,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提前在边境设置关卡,对南越国前来大汉贸易的商队课以重税,这样一来双方的贸易量自然会大幅度减少,而且征收的重税,还可以充作军费。

    与此同时,再严密封锁边境,禁止任何人,向南越国售卖,盐,铜,铁,米粮,布匹等相关一切的战略物资!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一个陶罐,一匹布,一粒粮食,一根针线,也绝对不允许流入南越国!

    众所周知,南越国地处荒蛮之地,气候炎热,地域狭小,可用耕地极少,物产并不太丰富,且当地土人极为懒惰,连最简单的刀耕火种都无法彻底掌握…因此他们的粮食根本不够吃,需要大量从我们汉地买入!

    而我们若是封锁边境的话,南越国长时间得不到来自我大汉的物资补充,他们就没有足够的盐,米粮来可供食用,没有足够的铜铁来制造兵器…到时候,别说打仗了,怕早就饿得连战斗站不稳了!

    介时,我们再攻取南越便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甚至顺利的话,传缴而定也不是不可能呀!”

    “妙哉,妙哉~”

    当听到张然说道“传缴可定”南越国之时,刘彻不禁眼前一亮,旋即抚掌大笑,感觉仿佛一扇新的窗户被打开了!

    以前的时候,两国交战或者对不服从的势力征伐之时,大汉也会对那些敌对势力进行物资的封锁,但大多也只限于,铜铁,粮食等重要的战略物资,但如同张然说的这般,系统性,有计划的大规模封锁,还真未实行过!

    想到此处,刘彻不免微微一笑道:“呵呵…听张卿这么一说,朕倒是也很想看看,我大汉若是真的彻底封锁了南越国边境的话,那南越国到底能撑多久…是不是真的如张卿所说的那样,传缴可定呢?”

    张然闻言,不禁拱手回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若是真的能够做到臣所说的那样,严格封锁边境,那么不需要持续太久,只要一年半载,南越国就会因为缺乏各种物资,而吃不消了!”

    “唔,一年半载?”刘彻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并若有所思道:“倒是比朕预想的还要快一些呀!若是真的如此,那倒不妨一试…”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呀!”见天子似乎真的动了心思,下首的赵禹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劝诫道:“陛下,南越国乃我大汉之藩属,历来对我汉室恭顺有加,数十年来两国边境,一直非常稳定,从未发生过任何大规模的动乱…而如今,我大汉正对匈奴用兵,钱粮吃紧,国库乏用,又岂可再起战端?

    更何况,有史以来,上国发兵征讨不臣,素来讲究一个师出有名,现在我们毫无任何出兵理由,又岂可随意征伐自己的藩属国?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大汉威严信誉何在?

    所以,臣以为,陛下万不可因一时之利而动此贪恋,应当徐徐图之呀!”

    说着,赵禹情不自禁转过头,对面前的张然,怒目而视道:“小郎,你几次三番,在此蛊惑陛下,是何居心?难不成,为了验证你的想法,我大汉就要妄动刀兵,对自己的藩属国开战么?荒唐,胡闹!”

    “呃~”见赵禹一反常态,居然开始对自己吹胡子瞪眼,而且还满脸怒容,似乎愤怒到了极点,张然下意识的微微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赵公,冤枉呀!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随便举了个例子而已,又没真的想让陛下对南越国用兵,您敢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气大伤身呀!”

    “哼,随口一说!?”

    赵禹闻言,不禁轻哼一声,冷冷的瞪着张然,非常不满道:“小郎,这两国交兵,关乎万千黎民之性命,岂可容你儿戏?而且,你别的不说,为何偏偏说起南越国?难道你不知,我大汉现在正在与匈奴战酣,根本无暇他顾么?

    若是你这番言论传扬出去,而被南越国悉知,介时对方君臣又该作何感想?难不成,我大汉真的要一南一北,相隔数万里,两线同时作战么?

    哼,以后不要再让老夫听到你这种不合时宜,且荒缪无知的言论,否则休怪我老夫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