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胭脂-《折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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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这语气竟然跟金老夫人一样,金将晚身子一震,沉吟道:“阿意,莫非你当真忘了我是你的晚哥哥?昔日我纠缠你两年多,你总不搭理我,我灰心丧气正想自暴自弃的时候,你终于点了头……”

    “老爷,澄哥儿在这呢,慎言。”沈氏指了指床上正打呼噜的柳澄,越来越觉得自己跟金将晚没话说。

    金将晚脸上涨红,明白沈氏是要借着柳澄不跟他同床共枕,立时站起来冷笑道:“你这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莫非只有我错了?是谁一而再再而三拿着其他女人来试探我的?再怎样情比金坚,也敌不过你一再试探!”

    沈氏不气不恼地说:“妾身错了,妾身这不是将功补过嘛。少年时连累老爷子嗣不丰,如今人到中年,正好给老爷补回来。”

    金将晚连连冷笑,只觉得头疼得很,金折桂迷恋上了个不知底细的野男人,沈氏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时气恼,伸手将沈氏推倒在床上,三两下剥去她衣裳。

    沈氏挣扎一番,忽地一巴掌扇在金将晚脸上,呜咽道:“我嫁人前,受到的教养可是行周公之礼前,夫妻二人必要客客气气地邀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为子嗣之计,夫妻同德,请娘子施恩,与金某共行周公之礼。”金将晚一本正经道。

    沈氏听金将晚说起他们刚刚成亲后的戏言,一时心软,伸手摸了摸金将晚的额头。

    金将晚见计谋得逞,心内大喜,低头擒住沈氏红唇,忽地就听一阵箫声传来,转而埙声缓缓跟上,匆忙起身穿了衣裳就向金折桂房里去。

    廊下看见戚珑雪,金将晚咳嗽一声,赶紧问:“阿五,魁星一个人在房里?”

    “是……叔叔,这。”戚珑雪脸上一红,捏着帕子点了点自己嘴角。

    金将晚先不明所以,随后赶紧抹嘴,见手指上有胭脂,不禁窘迫地不敢看戚珑雪,大步流星地向金折桂房里去,路上遇上了初翠、初丹,越发着急,跟一同过来的玉破禅一同推开金折桂的房门,只见房里金折桂在吹埙,窗沿上,放着一盒湿漉漉的胭脂。

    “阴魂不散!”金将晚气道,抬步去看金折桂,只见金折桂局促地看着他跟玉破禅。

    “父亲别……”金折桂见金将晚拿去胭脂就要扔,赶紧去拦着他,心里也诧异那人的身手,竟然这么快就把胭脂还回来了。

    金将晚伸手将金折桂推开,拿着胭脂盒子,待要扔出去,又怕那人捡起来又送给金折桂,就把胭脂握在手上,失望地看金折桂,却见他那昔日只知道习武学鲜卑话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长高了许多,且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金叔叔,那人……”玉破禅比金将晚还生气,听外头玉入禅的声音传来,走过去将门关上,然后逼视着金折桂,“小前辈好好想一想你将来的前途,你千万别糊涂。”

    “前途?我能有什么前途。”金折桂握着陶埙,紧贴着桌子低头说。

    “小前辈,你忘了你大了要跟我去塞外调停鲜卑众部落?你忘了咱们说过不叫他们再打仗,再连累咱们西北的百姓?”玉破禅着急地说,一时情急,竟然忘了金将晚在,伸手用力地抓住金折桂的手。

    “哎,我手疼。”金折桂赶紧叫道。

    金将晚伸手将玉破禅推开,狐疑地看着玉破禅,疑心玉破禅这小子看上金折桂了。

    “我没答应过你,都是你自说自话。”金折桂道。

    金将晚连连点头。

    “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他一起去塞外,去大黑的山谷?”金折桂又说。

    “你这丫头!”金将晚方才还点头,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金折桂脸上。

    “我怎样,父亲当初跟母亲……”

    “你闭嘴!”金将晚喝道,唯恐被门外的人听见,低声警告道:“不许再见那人,若是叫我知道了,你我父女之情,就此了断。”想起人家家的女孩子对着父亲大气不喘,金折桂却句句顶撞不把他放在眼中,不由地大为恼火。

    玉破禅怒极反笑,“好好,小前辈,原来有人跟你一起去塞外去大漠了,那就是我玉某一直以来自作多情了,枉我素日里以自己是你的知己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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