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阴影散发出被雨水打湿的羽毛的气味,湿漉漉的渡鸦成群结队地在风暴边缘徘徊,他紧握着线团,一步步迈向矗立在海中孤岛上的宫殿。成群的渡鸦发出鸣叫,他抬起头望向紧随其后的铅灰色乌云,几条宽阔的柱状光线从乌云上方隐约透露出来,随后又被厚厚的、隆起的云层淹没。阴郁的思想扇动翅膀,将暴风雨的气味送入鼻腔,激烈的情感如同雷霆,在海面上泛起灵能的臭氧气味,他低声念出两位魔女的名字,相信渡鸦会将自己的感谢送到她们耳边。紧绷的深红色纺线传来震荡,线头另一端的焦急情绪顺着这条线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别紧张,我只是下潜得太深了。我知道我是对的,如果不这么做,我就找不到至尊法师。”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脚后跟附近,在海面上爆散成红蓝色的电火花,雷声沿着不存在的空气撞进他的身体里。这像是一个不耐烦的警告。太多人、或者非人种族甚至是帷幕之后的存在注视着这里,因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在未来影响这个银河系,即便是最愚钝的预言家也会从以太之海卷到海滩上的贝壳预测到这个动荡的未来。 “好吧,我知道了,我很抱歉。”他有些乐观地说道,“它们肯定不希望我现在就死掉,我还是安全的,我对此深信不疑。你们或许会问,为什么我愿意踏过卡玛泰姬的底线,主动干涉人类社会……我的确欠你们一个答案,一个将你们梦想的完美家庭拉入深渊的理由……我并非将自己视为更高级、更完美的生命个体去承担救世主的义务,也不是一种偏执的精神疾病。我的谦卑并未伪装,这个世界的未来没有我的位置,我终将成为一个普通人,未来的所有人类都将拥有我的智慧、远见、理性乃至是生命,而我也将成为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享受永恒的安宁。” 贝优妮塔缓慢地转述着那只银白信鸽送来的信件上的每一个字。 酗酒的罗马神父在钱一封信上声称,这封信是许多修道院修士在数年前的一个晚上反复梦见的相似梦境,经过大量神学家、神智学家、驱魔人、解梦者以及红衣主教的分析和审讯,最终从数百名修士的梦境中拼凑出了以下话语。在前一份信件上,酗酒神父表明自己在半个月前突然有了灵感,知道要将这封信送到何处,但写下地址之后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里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某个人赠予的白银信鸽能够将信件送到目的地。 “他想要寻死。” 贞德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她这间宽敞的办公室会客厅里完全不讲究礼仪,穿着高跟靴的脚肆意摆放在桌面上,同时还使唤可怜的柴郡猫推着小小的手推车,把她需要的雪山食用冰块送进会客厅。 “他看着挺理性的,怎么也会有这种殉道者狂热的心态?” 贝优妮塔伸出手指,掐灭三支摆放成三角形的黑曜石蜡烛的火苗。魔女的魔法永远与夜晚、月亮、阴性、母性、繁殖、家庭等元素有关联,赫卡忒是暗影魔女崇拜的诸多偶像之一,奉献给三重道路女神赫卡忒的仪式也是她们的必修课。这个仪式是她们在皇帝离开之后着手布置的仪式之一,真正提供保护的仪式是来自天文塔地底,由诸多灵能者提供、由魔女引导的保护祝福。 “你得考虑一下不同语言之间的翻译问题?我很确定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肉身。如果放弃了肉身,他要怎么品尝美食、放纵饮酒和做爱呢?我们都知道他可不是一个禁欲派系的修士,每天晚上……” “我抓住线头了,我正在指引他返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