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又把包子递向他，“哥哥，你拿着吧。你如果不要，我和爸爸都会不高兴的。”

    容肆伸手接过，又是抿了抿唇，然后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苏盛景有些惊讶，“你会说话？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见小反派的神色不太对劲，苏酒立即鼓起小腮帮向苏盛景申明，“爸爸，哥哥才不是哑巴，他只是不爱说话。”

    容肆愣了愣。

    她这是……在帮他说话吗？

    自从他和妈妈搬来这里之后，妈妈告诉他要有礼貌，跟楼道里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打好关系，可那些人每次见到他，都会说他是野种，是他妈妈不知道跟哪个男人乱搞生出来的，还说妈妈是鸡。

    有些长得很丑很恶心的大叔笑嘻嘻地问他，他妈妈多少钱一晚，还说“帮你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小妹妹好不好啊”？

    他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那样说，总之他和妈妈出门，要是碰到那些大妈，她们就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看到了没，这就是那个野-鸡，哎呦，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真不要脸，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呵呵，长得也就这样，家里那个死鬼还说她漂亮！”

    “再漂亮也是鸡，上不了台面，放在以前啊，肯定早就被抓去浸猪笼了！”

    他好奇地问：“妈妈，他们为什么说你是鸡，还问我多少钱能跟你睡觉？”

    妈妈先是震惊，然后苍白着脸色没说话，只是抱紧了他，默默地掉眼泪。

    许久才哽咽着说：“乖，不要听那些人的话，就当做是空气，我们两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吗？”

    …

    自此之后，就算那些人还是经常会调侃嘲笑他和妈妈，他再也没搭理，看到他们就本能地厌恶，直接走开。

    那些人慢慢地觉得没趣，说他是个哑巴，小朋友们也不跟他玩，看到他就冲他做鬼脸砸石子，跟那些大人一样骂他是野种。

    可是这个妹妹，她没有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他，也没有骂他，还让她爸爸给他钱，现在又给他买包子……

    妈妈说做人要懂得感恩，等他长大了，一定会报答这个妹妹的。

    就在这时，一个买了包子挤出人群的胖大婶无意间看到了苏盛景，见他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面前还站着那个人人皆知的小野种，她顿时鄙夷，故意走过去，阴阳怪气地就开口说：“哎呦，姓苏的小子，你也来买包子？”

    “我闺女跟我讲，这两天网上一直在讨论你，说你喜当爹了。话说，你这孩子哪儿来的，该不会真不知道妈妈是谁，有妈生没妈养吧？”

    大婶一脸幸灾乐祸地看向苏酒，“你妈妈是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你啦？”

    这个大婶姓张，是出了名的嘴碎，容肆一看到她，幽深的眼底立即生出敌意。

    就是她，到处跟人说妈妈的坏话，害得妈妈每次出门回来之后就哭。

    虽然妈妈什么都没跟自己说，但是容肆知道，那些人肯定又说她坏话了。